清晨六点。陆宴州睁开了发胀的眼睛,怀里邱意浓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皱着,小脸儿泛着被欺负过后的苍白,头发肆意地散在他的臂膀上,额头饱满,鼻头挺翘,唇嫣红发肿,侧着睡时那下颌线的优越性就显露无遗。陆宴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半晌后,他在她额头轻轻地吻了吻,又将她眉间抚平。她有醒过来的迹象,他又拍了拍她,看她又再次陷入深睡中,他涔薄的唇露出一抹自嘲。起床。掀开被子的那一瞬间,冷气进了被窝,邱意浓在睡梦里冷的缩了一下,陆宴州未理,走了两步。顿住,仰头,喉结一滚,似是挣扎过后的妥协。又折回,把被子给她腋好。将暖气调成合适的温度。去洗手间洗漱。出去。冬日的六点多,天还未亮,别墅里静悄悄的。他越过客厅,走到门口,察觉不对劲,回头,打开灯。沙发上躺着一个人。“……”他走近,一脚踹到沙发上,声音冷如冰条:“滚起来,谁让你来的!”
文闯不睁,含糊说道:“吃了屎就去吐一会儿,别在这儿吼。”
陆宴州拿起桌子上的花瓶对着他脑袋往下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道惊奇疑惑的声音传过来:“哥哥,你在做什么啊?”
“……”陆宴州把花瓶扔在了文闯肚子上,“没做什么。”
文闯一下坐起身,捂着肚子,顶着脸上的伤,扭头,似笑非笑地看过去:“夏夏宝贝。”
夏夏坐在轮椅上滑过来,被他的气势给震了一下。那带着伤病的脸有一种撕裂性的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他如一道强势的热流撞进了夏夏心头。这是任何一个异性都没有给过她的感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看着他,自带的甜腻嗓音煞是好听:“你是谁啊?你是不是欺负我哥,不然他打你干什么?”
“啧,走哪儿都有偏心眼儿的,亏我小时候天天抱着你,我白给你换屎片子了。你哥那畜生一遇到你拉屎,就把你扔我怀里,你忘了?”
“……”夏夏想起来了,眼睛一亮,兴奋道:“你是闯哥哥。”
“真乖。”
文闯下了沙发,与陆宴州站在一起,同等的身高,同等玄戾的气场,陆宴州坐了下来,不屑与他同排。文闯视他为无物,弯腰,把夏夏搂在怀里,泛青的手指抚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道:“闯哥想你了。”
夏夏靠在久远的怀抱里,听着成熟男人的声音,感受到他男人臂膀的力道,她抿住了唇,头一侧,看到了他精悍的下颌以及性感的脖颈线。她的心开始狂跳,小鹿乱撞。“我……我也想闯哥。”
文闯像小时候一样在她额头爱怜一吻,摸了摸她的头发,轻柔道:“还是这么可爱漂亮。”
夏夏怔了下,感觉被他亲过的地方发热酥麻。头一次,她会因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接触而感到腿断的羞耻和晦涩。她慌忙道:“我、我去换个衣服,闯哥你留下来吃早饭吧。”
“好,去吧。”
夏夏迅速离开。进了房间,她盯着自己的断腿,怔怔失落好久。文闯又坐了下来,陆宴州像看蜱虫一样的看他:“还不滚?”
“你聋了?没听到夏夏留我?”
陆宴州:“那你就坐着等,我继续补觉。”
他往邱意浓卧室走。文闯:“你敢走一步,我就打电话让清姨过来,据我所知,她一点都不想你和邱意浓在一起,让她来看看你都在干些什么不要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