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悄无声息地靠近云舒:“老爷,这般贵重的官窑,是不是马上命人送回家,妥善珍藏?”
贺老爷子一听有道理,连忙道:“你现在马上派人,把它送回家。”
老爷子不再追问,云舒总算可以松口气,感激地看向管家。管家冲她微微一颔首,下去找人办事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举杯上前祝贺老爷子。“老爷子,恭喜你得到如此贵重礼物,真是可喜可贺。”
“云小姐真是太有孝心了。”
“是呀是呀,这还没嫁进去呢,就对老爷子如此慷慨费心,老爷子真是有福了。”
“……”贺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至于孟瑶,早已经被前来敬酒的,挤到了边缘。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众星捧月般的云舒,孟瑶气得五官扭曲,恨不得杀了她。外貌、气质比不过云舒也就罢了,在钱财方面,云舒那个贱人竟然也可以轻易碾压她!她看向那个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移动的宋代官窑,目光阴毒。不对!云舒肯定买不起这么贵重的官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劝酒的人都散了,云舒终于得以喘息的机会,趁着其他人没注意,她起身,走出宴会厅。大厅外,管家正在待命。云舒走上前:“周叔。”
管家姓周,已经跟随老爷子五十多年了。“云小姐。”
“关于那个宋代官窑……”周管家似是早就料到云舒的来意,笑道:“是二爷让我这样做的。”
“二叔?”
云舒的心弦被轻轻地拨动。“是的。”
“他在哪?”
周管家:“在休息室,云小姐是要去见二爷吗?”
“二叔帮我解了围,我想亲自去感谢他。您能带我去吗?”
“没问题。”
周管家放下手头的工作,领着云舒往贺衍时所在的休息室而去。步履挪动间,云舒的心脏砰砰狂跳。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商业奇才,她抬手,按住了眉心。半晌,周管家在一扇写着休息室三字的门口停下脚步,微笑着转身:“云小姐,到了,我先下去了。”
云舒微微颔首,等到管家离去,才抬手轻轻地叩门,屏息等待着里面的回应。可是连敲三下,里面还是毫无动静。云舒试探着出声:“二叔,你在吗?我是云舒,上次请您吃饭,您没有去,今日承蒙您的照顾……”“你在这做什么?”
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把云舒吓了一跳。她转头,慌乱不已:“你怎么在这?”
贺衍时走近两步,额头上的碎发被冷水打湿,水滴顺着发梢滑落至他眼尾的泪痣,让他更显清冷。他视线下移,落在云舒精致的锁骨上,刚下去的火又烧了起来。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今天是贺老爷子的生日,我过来帮忙,你呢?”
他移开视线。云舒眨了眨眼,无所适从:“我……过来找二叔。”
“二叔?”
贺衍时吃味,呵了一声,“你可真喜欢他。”
他这话刺耳,云舒听着不舒服:“二叔是我敬重的长辈,请你不要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贺衍时逼近,将人抵在门边,一只手握住门把,轻而易举便将云舒圈在怀中。他低头,看着不知所措乱动的云舒,身体逐渐燥热。“别动。”
低哑的警告从耳边拂过。带着男人特有的薄荷味道,吓得双手抵在贺衍时胸脯上的云舒,果真一动不敢动。一开口,嗓音染了水雾,又带着几分乞求:“贺衍时,不要欺负我,好不好?”
所有人都欺负她。她只求最后的温暖。贺衍时狠狠一震:“你哭了?”
云舒闷闷摇头:“没……”贺衍时捧起云舒的脸,精致的脸颊在柔和的灯光下,精美绝伦如画,几滴细碎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如同是晶莹剔透的珍珠。冰冷的指腹刮过脸颊,带下一滴晶莹泪珠:“那这是什么?”
云舒鼻尖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是开闸的洪水,奔涌不休。这几日刻意建造的固若金汤的城池,在贺衍时面前溃不成军。她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纵使再坚强,也不可能不惧怕死亡。贺衍时被她哭得一颗心都快要揉碎了。“别哭了……”他手忙脚乱地擦拭着云舒脸上的泪。可无论怎么擦,就是擦不完。干脆,直接捧着云舒的脸颊,堵住了她的红唇。云舒果然止了哭,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贺衍时。她呜呜地发出抗议声,但很快,就被贺衍时霸道地吞没了。贺衍时的肌肤滚烫得厉害,仿佛是久旱逢甘霖,吻又急又凶,像是疾风骤雨,云舒根本就招架不住,很快便沉溺在贺衍时的怀中,双腿发软。贺衍时轻笑,将人抱在怀里,拧开门把。云舒吓得连忙按住贺衍时的手:“里面有人。”
二叔就在里面。“没人。”
贺衍时笃定地拧开门把,推门进去,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偌大的休息室里,只有幕布还在播放着宴会厅各个角落的情形。贺衍时将云舒温柔地放在沙发上,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她,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害怕吓走她:“可以吗?”
他想了她一晚上了。云舒咬着唇瓣,又想到了那一夜贺衍时喝醉时,也是这般绅士的询问她。只不过,这一次,他是清醒的。她难为情地点了一下头。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在离开之前,就放纵一次吧。贺衍时的眸子染上喜色,指尖游走间,到了裙子的拉链处。云舒的身子轻颤,抱住了贺衍时,声音弱弱的,像是猫叫般:“轻点……”贺衍时吻着她的耳尖,沾染上了情欲的嗓音迷人危险:“好。”
云舒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心底的某个位置却又在渴求着什么。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拧动门把的声音。“二叔,你在吗?”
云舒的心尖狠狠一颤。是贺远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