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她早就把贺老爷子当作了自己的亲爷爷看待。就在这时,走廊里回荡着急切的脚步声。很快,那些脚步声就到了近前。“怎么回事?爷爷怎么会住院了!”
贺远哲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是贺涛。贺涛同样急得满头大汗。云舒艰难地抬起头。她素面朝天,梨花带雨,看得人忍不住一阵心疼。贺远哲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就变得柔和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云舒一开口,便是哭腔。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站稳踉跄着跪倒在地:“对不起……爷爷是因为我……”贺远哲一颗心抽痛不已,他忙扶起云舒:“云舒,你先别这样,起来,慢慢说。”
云舒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完全是被贺远哲硬拖了起来的。刚刚赶过来,就看到这一幕的云思情,差点气得七窍生烟。这就是云舒说的没有勾引贺远哲吗?她整个人都快要贴在贺远哲身上了,还说不是勾引。云思情气得狠狠掐住手心,眼珠子里终于挤出好几滴泪花。“远哲哥哥,让我来扶着姐姐吧!”
云思情上前,委屈巴巴地看着贺远哲。贺远哲看到云思情这个时候还拈酸泼醋,顿时不满地皱起眉头,“这都什么时候,还在吃些无所谓的醋,你知道云舒刚才经历了什么吗?”
云思情脸色一变,以前贺远哲再怎么对她做的事情不满,也绝对不会站在云舒的立场说话。她才不管云舒发生了什么,她过来,是看老爷子的。此时,已经紧紧关闭了三个多小时的门扉终于打开。云舒一看到医生,猛地冲了过去:“医生,爷爷怎么样了?”
云思情翻了个白眼,真会装,刚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倒是又有力气爬起来了。贺远哲看到了云思情眼底的轻蔑,狠狠瞪了一眼。云思情这才收敛几分,心中忐忑不安地同时,更加笃定是云舒跟贺远哲说了什么。否则,贺远哲不会对她这么冷酷无情的。医生冲着云舒无奈地摇摇头:“子弹打中了老爷子的心脏,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回来。节哀吧。”
云舒一听,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而贺远哲和贺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医生,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贺远哲抓着医生的手臂,“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要用多昂贵的仪器,都给我上,我不在乎钱,我只要我爷爷回来。”
医生无奈地看着贺远哲:“贺少,我们真的尽力了。”
这句话,无疑是宣布了老爷子的死已经是定局了。现场一时之间,一片沉默。而后,是云舒轻微的啜泣声。紧接着是贺远哲暴怒的声音:“不可能,我爷爷还那么健康,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对不对?!我命令你,现在!马上!进去给我爷爷治疗!”
医生为难:“贺少,你冷静点,老爷子还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你们赶紧进去吧,千万不要错过了这最后一面。”
贺涛身为长辈,自然是比小辈冷静多了。他拉住了贺远哲:“快进去吧。”
说着,推着贺远哲进了病房内。走廊里,瞬间只剩下云舒和云思情。云思情趾高气昂地看了眼已经关闭的门扉,勾起了唇角。从听到医生说贺老爷子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开始,她就忍不住想笑。她和贺远哲结婚路上的最大绊脚石,终于要死了。他死了,她就再也不用担心没办法嫁进贺家的问题了。等她成了贺家少奶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老头子的坟头,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死也死得不安宁。“喂,还装?”
看到一旁不停发抖的云舒,云思情不屑冷笑,蹲下身子,猛地抬起云舒的下巴,“哟,是真的哭了,我还以为你是装的,是不是在为未来的自己哭呀,那个老不死的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护着你,很伤心吧?哼,你要是担心以后的日子太难怪了,就现在跪下来求我,等我成了贺家少奶奶之后,我呀,一定会赏赐一个工作给你的。给狗狗试菜,你觉得怎么样?”
云舒的眼睛越来越红,按在地面上的双手,慢慢地握紧成拳,就在云思情打算站起来的那一刻,云舒忽然像是发疯般撕扯着云思情的衣服、皮肤和头发。“云思情,你还是不是人!要不是爷爷,你说不定早就没了!”
爷爷刚走,云思情就能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人吗?!云思情被云舒打得连连后退,根本就没有反手之力。好在附近的护士听到动静,连忙上前拉开两人。有了外人牵制住云舒,云思情立刻又开始了过去那套卖惨的套路:“姐姐,我知道爷爷是因为你而死的,你心里难受,但你也不能拿我出气!”
云舒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撕了云思情的烂嘴,对于这种连死者都不会尊重的人,她以前的方式还是太文明了。既然云思情不文明,她又何至于文质彬彬的对她。干脆直接用野蛮人的方式,直接把云思情物理解决。就在这一团糟糕之际,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萎靡不振的贺远哲走了出来。云思情见状,立刻走上前,一改在云舒面前的嚣张跋扈,关切不已问道:“爷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