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个结果已经等了十多年的海曼·斯微,终于听到了自己最想要听到的消息。她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半晌,才不敢相信的转头问云舒:“小舒,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找到了我女儿!”
“妈,您不是做梦,”云舒高兴道,“你的确是找到了你女儿!”
“我……”海曼·斯微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了云舒,“小舒,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不能这么快确认。”
云舒拍了拍海曼·斯微的肩膀,等她平复好了心情,才开口说道:“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直接认人吗?”
海曼·斯微迟疑了:“小舒,你和佳佳接触的时间长吗?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如果我现在就去沈家告诉她真相,她会接受吗?”
海曼·斯微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云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妈,你先别急,再好好想一想,尽量以不伤害她的形式,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海曼·斯微:“好,我先不急,先不急。”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海曼·斯微根本做不到,那可是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女儿。她一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揪痛。云舒送海曼·斯微回去之后,才回家。今天奔波了一天,回到家,云舒直接累瘫了。窝在贺衍时怀里的云舒快要昏昏欲睡。“真好呀,海曼·斯微阿姨找到了自己的女儿。”
云舒蹭了蹭贺衍时的胸膛,心里空落落的。不是不高兴,而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失去这份关爱,心里还是很不舍。海曼·斯微对她的爱,是真的无微不至,不求回报的。而也是海曼·斯微的无私,让她开始相信,也许她也可以做好母亲这个角色。贺衍时抱住了云舒,一只手摩挲着云舒的腰身:“老婆,放心吧,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云舒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下一刻,她就被贺衍时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云舒的睡意瞬间全无:“贺衍时……”贺衍时的大手已经在云舒的身上游走了,滚烫灼人。云舒的心尖颤了颤,声音瞬间变得娇软无比。“不要……”贺衍时咬住云舒红唇,灼热呼吸扑撒在云舒渐渐如桃蕊般的脸颊,她眼底的迷离成了最好的催情剂。这一折腾,又到了半夜,云舒实在是顶不住了,沉沉睡去。到了后半夜,云舒忽然觉得后背凉凉的,她吓得睁开眼睛,便看到站在床头的贺老爷子。他站得很近,近得云舒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眼底的恨意。“云舒,亏我那么宠爱你,把你当作我的半个孙女对待,现在我为了你死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和你老公恩恩爱爱,完全忘了我这个老头。”
“爷爷不是的……你听我说……”“住口,我不想听,云舒,事实就摆在我的面前,你现在倒是和你老公在一起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在天上一个人孤零零的,每天还要看你和你老公秀恩爱,云舒,我对你太失望了。”
“爷爷……”“云舒,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马上和远哲在一起,不然我就是死也没办法瞑目呀……”说着,贺老爷子的眼睛一翻,绿油油的瞳孔掉落在地,云舒吓得发出一声尖叫,猛地坐起来,才意识到又是一场噩梦。“老婆……”贺衍时也跟着坐了起来,“怎么了?”
云舒一把抱住贺衍时,身体温暖的温度让云舒身上的温度总算是回升了好几度,但双臂还是抑制不住瑟瑟发抖。贺衍时伸出大手,摩擦着云舒的手臂。云舒身体内的战栗这才慢慢褪去。“做噩梦了?”
贺衍时抱紧云舒,眼底是一片心疼。云舒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不敢告诉贺衍时,她做了什么噩梦,要是贺衍时知道,肯定会担心。“老婆,”贺衍时慢慢松开云舒,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真的不是做噩梦?”
“不是,”云舒硬着头皮否认,“估计是癔症了,没事,快睡吧。”
贺衍时看着云舒,沉默片刻,他拍了拍云舒的脑袋:“嗯,睡吧。”
云舒躺下之后,却并没有睡着,她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贺老爷子站在床前看着她。贺衍时这一夜也没有睡着,但两个人谁也没有说破,一直到了天亮,云舒找了个理由出门,贺衍时才起身,给叶商言打电话。“Michael陈现在在哪?”
Michael陈是叶商言请来的心理医疗团的主治医生。他们之前已经通过话,聊过云舒的情况,但是Michael陈认为,云舒目前的情况不适合直接让医疗团队介入,最好可以自己走出贺老爷子离世的阴影。但目前的情况,贺衍时没信心云舒能靠着自己走出来。“怎么了?”
叶商言,“云舒那边出事了?”
“给我地址!”
贺衍时咬着牙。叶商言无奈,只好把Michael陈的地址给贺衍时。挂了电话,叶商言思索片刻,收起手机,也前往Michael陈所在的酒店。两人在酒店楼下碰面,叶商言急匆匆跟上贺衍时的脚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急着找Michael陈?”
贺衍时一言不发。两人很快就抵达了Michael陈所在的楼层。很快,叶商言便敲开了Michael陈的房门。Michael陈正在和其他同事开会,看到来人竟然是贺衍时,他怔了怔,随即,抱歉道:“不好意思,贺总,我正在开会,有什么事可以等一下再说吗?”
贺衍时已经走了进来,他对着电脑摄像头说道:“会议暂停。”
说完,直接关掉了电脑。Michael陈下意识看向叶商言。叶商言安抚道:“放心吧,这个心理学组织是阿衍投资的,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Michael陈这才松了口气:“贺先生,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夫人昨天晚上做噩梦了,”贺衍时冷冰冰看着Michael陈,“除了让她自愈,你没有其他办法了?”
“当然有,但是……”Michael陈虚虚一笑,“做噩梦是很正常的表现,一般遇到……”“我请你来,不是让她经历苦痛,而是让她不用经历苦痛。”
贺衍时目光冷冷地看着Michael陈,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Michael陈的心脏。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贺衍时这是要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