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如此颓废的贺衍时,他莫名心虚,像是偷走别人的心爱之物般。贺衍时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拿起酒,继续喝了起来。美酒顺着他性感的喉结滑落。贺远哲看着他的样子,说道:“二叔,你也别过分伤心了,现在这结局,是让原本就乱的秩序回归罢了。云舒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他话音未落,领带就被贺衍时揪住。男人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贺远哲猝不及防,被一下子拽到了贺衍时的面前。男人如同刀削般冷峻的侧脸就在眼前,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二叔……”“贺远哲,”贺衍时的眼眸就像是两道死亡视线牢牢地盯着贺远哲,“你给我记着,我只是暂时让云舒住在你这里,总有一天,云舒会记起一切,也会从你爷爷的去世中走出来,到那个时候我们会重新在一起。”
贺远哲微微吐出一口气,这才露出浅浅的笑。“你怎么就能肯定,云舒会想起来呢,万一,她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那岂不是要一辈子都和我……”贺远哲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就被陡然勒紧的领带勒得说不出话来。“二……二叔……”“云舒一定会想起我的!”
贺衍时眯起眸子,死死地盯着贺远哲,似是在警告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贺远哲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不敢再继续胡说八道。“二叔……你先放开我……放开我……”看到连连讨饶的贺远哲,贺衍时不屑地一把把他推开。终于站稳脚跟的贺远哲,飞速地看了一眼二楼云舒处,而后,对着贺衍时的方向喊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云舒不可能记起你的!而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喊完,害怕贺衍时追上来,贺远哲转身便跑。跑到门口,他还让仆人连忙把大门关上。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贺衍时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继续站在原地,就连姿势也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好似,还没有从他说的话里回过神。看到这样的贺衍时,贺远哲忍不住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想到贺衍时骗了自己,和云舒早已结婚。他心里的愧疚瞬间荡然无存。云舒,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想到这,贺远哲看向贺衍时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而此时的贺衍时也终于从刚才的震惊回过神,他一步步走到大铁门前,看着铁栅栏里的贺远哲,一字一顿的说道:“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即便有铁栅栏隔着,贺远哲的心脏还是漏拍了好几下。“我……我说……我和……”“砰——”一声巨响,在门边响起。贺远哲看着被贺衍时一拳打变形的铁栅栏,整张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也变得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让你再说一遍!”
贺衍时就像是一只暴跳如雷的野兽,死死地盯着贺远哲。贺远哲哪里还敢继续说下去,看着那扭曲的铁栅栏,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就在这时,二楼处忽而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远哲,楼下怎么了?是什么东西打碎了吗?”
那是云舒的声音。贺远哲连忙对着楼上说道:“没事,什么事也没有,你先别下楼。”
然而已经晚了。披着外套的云舒踏着月光缓缓地走了出来,在看到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之后,她疑惑地看向贺远哲:“远哲,刚才那么大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
贺远哲疑惑地顺着云舒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刚才还站在铁栅栏后面的贺衍时已经不见了。联想到和云舒提起过去,她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贺远哲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没什么,就不是个东西,没事了,你上去休息吧。”
“真的没事了?”
云舒看着已经扭曲的铁栅栏,“这到底是什么弄的?看起来像是野兽。”
“不是,就是个无能狂怒的东西,你快上去吧,我让人修好。”
“好吧。”
云舒看了眼铁栅栏,一股奇怪的但是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好似,她以前就见过,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去想,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而且,额角有开始隐隐作痛了。云舒连忙按下暂停键,不敢继续回忆下去了。她走后,贺远哲走到了铁栅栏旁,左右看看,确定贺衍时已经走了,才冷笑道:“原来,二叔连二婶的面都不能见,就这样,二婶还怎么记起二叔……”话音未落,忽然在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精准无误地捏住了贺远哲的脖子。贺远哲的呼吸瞬间不畅。他惊恐地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贺衍时:“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贺衍时目光阴恻恻地看着他:“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你要是敢欺负小舒……”脖子上的手陡然用力,差点让贺远哲一口气没有上来。他双腿发软:“不用……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云舒的……”听到贺远哲这句话,贺衍时这才猛地松开贺远哲。贺远哲踉踉跄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等他再次抬起头,哪里还有贺衍时的身影。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总觉得贺衍时就在某个地方,一直在偷偷地注视着他们。只要他敢欺负云舒,他就会出现。他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快步往房间走去。刚回到房间,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