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至少这事儿算是过去了,顾家该消停些了吧? 昨夜闹了大半宿都没睡觉,今儿赵黎雅他们便没有过去宰虎村,吃了午饭之后在家补觉。 赵黎雅打算干脆过两天再去,到时候这作坊图也能确定了。 确定之后就开工,赶在秋收之前完工。 谁知又发生了一件让人又气又哭笑不得的事儿。 曲寡妇家的菜园被人糟践了。 地里一片狼藉。 不用问也知道,这事儿必定就是葫芦他们干的。 娶不成曲玉桃,顾家为他出头又失败了,他心里憋屈,又拿曲寡妇母女无法,更不敢找赵家的茬儿,这不就拿曲寡妇菜地撒气? 也不知该说他们识趣还是蠢,还知道光在曲寡妇菜地里撒气、而不敢动赵家的菜地。 曲寡妇心疼不已,骂骂咧咧和曲玉桃、邓氏、黎十一婶她们将能扶起来的蔬菜重新扶起来种好,地上零落的菜叶子、豆角、黄瓜等,只好带回去,好的挑拣出来做菜,不好的用来喂鸡。 “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太恶心人了!”
黎十一婶啧啧摇头,觉得自己真是长见识了,他们宰虎村虽然也有一些人品不怎么样的,但也不敢在本村作恶,不然宗祠族里都不会轻饶了。 没想到在相距没多远的延村,竟然如此毫无规矩、无法无天。 曲玉桃红了眼眶,咬着牙道:“幸亏如今有小姨、表妹他们,不然被破坏的恐怕不仅仅是我们家的菜园子了......” 黎十一婶、邓氏都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柔声安慰。 赵黎雅自然不会受这个气。 直接带上胡领、曲寡妇打上门去,将葫芦三个人痛揍了一番,曲寡妇恨得牙痒痒,将葫芦的脸都给挠花了。 葫芦脸上先前被竹扫把扫出来的血痕还没好全呢,这会儿又添了无数道指甲印,血痕累累,别提多惨。又气又痛嗷嗷乱叫。 叫也就算了,若是敢骂,被揍得更厉害了。 他们自然一口咬定赵家人冤枉了他们,曲寡妇的菜园变成什么样跟他们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赵家凭什么找他们算账?有证据吗? 证据啊?不好意思,说是你就是你,这就是证据! 赵黎雅简直想笑,你们这种人,也有脸跟人讲证据?呵呵! 三个人被揍得奄奄一息,顺便加一顿高能警告,赵黎雅他们这才扬长而去。 村里人不远不近的看热闹,无不心里称意,拍手称快。 往日没人敢招惹他们,可没少忍气吞声吃亏,终于叫他们踢到铁板了吧?这才叫报应啊...... 葫芦三人那叫个憋屈。 以往“有证据吗?没证据滚!”
、“这只鸡是你们家的吗?你叫它它答应你吗?”
、“这鸡蛋是你说是你们家鸡生的就是你们家鸡生的?你有什么证据?”
等等无赖言行无往不利,没想到这次直接吃瘪了。 三人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哼哼唧唧骂赵家仗势欺人、冤枉好人,又跑到顾家去告状。 结果刚进去就被赶出来了。 这几个蠢货! 顾老大想踹死他们! 这种事儿他们怎么出面? 连这点儿事都干不好,活该...... 宰虎村。 榨糖作坊很快顺利开工了,赵黎雅和曲玉桃、胡领每天都会过去一趟,现场监工,顺便跟村民们聊聊天,他们有意维护,双方关系越发密切。 第一批种下去的甘蔗种也长叶了,一排排的青翠嫩叶生机勃勃,透着精神,瞧着别提多喜人了。 宰虎村众人甘蔗自然是吃过的,每年冬天,遂溪县那边产的甘蔗会运不少到高濂县售卖,一文钱一斤不便宜不贵,大过年的大伙儿还是会买上几根尝尝味儿。 可却还是头一回看到甘蔗苗,稀罕得不得了,几乎整个村子的人家顺路或者不顺路都特意去瞅瞅,笑呵呵的指点讨论一番。 这些甘蔗苗可得好好长呀,长大了之后,他们又有活儿干、又可以挣钱啦! 先前这一阵子,家家户户都赚到了不少钱,就连货郎都往村里多来了两回。 榨糖作坊刚开工没几天,于功曹那边又派来了一份差事,从延村里叫了七八个女人,临时去驻军营地做几天饭。 钟参将前段时间暗中集结人马在广湛海域设伏,彻底端掉了一群人数庞大的海匪老巢。漏网之鱼逃窜,其中有一支逃到了高濂境内,被钟参将亲自率人追击,杀了个干干净净。 海匪凶悍,被端掉老巢、彻底没了退路之后的反抗更是疯狂无比,钟参将虽然将他们杀了个干净,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如今他和他的这一支五百多人的人马疲惫不堪,加上有不少伤员,便暂时在高濂县城外一处充公后未处置的空庄院里落脚,命高濂县尹县令找几个人过去做饭。 尹县令自家仆从刚好够用,自然不会分派人手过去,延村的罪犯当然最好用,不用付钱雇佣,于是便让于功曹去找人。 这样一来,只需要从家里派过去一名手艺不错的厨娘,专门给钟将军开小灶做饭就行了。 赵家作为新人,是躲不掉的,赵黎雅只好去了。 她不去,总不能让母亲邓氏去吧,邓氏哪里会这些? 赵黎雅要去,曲玉桃便坚持要跟她一起,于是也去了。 好在家里的事儿都按部就班正常进行便是,她们去个几天也就回来了,用不着特意交代什么。 唯一有点儿担忧的是顾家会不会搞事。 赵黎雅想了想,便同胡领去找了虞小舫,拜托他帮忙照看照看。 拜托了他,也相当于拜托了林漠。 林漠那么牛逼,顾家都忌惮。 虞小舫痛快的答应了。 于功曹另外又叫了几个村里的媳妇婆娘,凑了八个人。 “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做饭,都给我仔细点,手脚干净利索点。还有,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那可是临时军营,万一惹怒了各位军爷,就是把你们打死了也是白死,听见了吗?”
众人唯唯诺诺,连声称是。 于功曹扫了他们一眼又道:“这样,你们推举个领头的,我再交代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