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领看向她道:“我信你,我们都相信你,回去咱们就把这不痛快的事儿忘了好不好?”
曲玉桃说到底最在意的还是胡领的看法,这事儿多多少少牵连了她的名声了,若是小心眼儿一些的男子,只怕就要因为这个心生芥蒂、说不定发展到最后两人的亲事都要受影响。 听到胡领这么说,曲玉桃心里暖且甜,终于展露笑颜:“嗯!”
两人相视一笑。 赵黎雅和钟靖见状,也暗暗放心。 “走吧,咱们回去!又不是非文家不可!”
“说来这事儿表姐受了委屈,但却帮了咱们大忙呢,因此而知晓了这一家子是些什么德性的人,也是好事!”
“哈哈,说得对!”
那文夫人一看就是跟她女儿一条藤上的,即便这歪主意不是她母女俩商量好的,后来她也一直在帮着描补默认。 文老爷就更可笑了,明明也瞧不那家中败落了的准女婿,却要意意思思的假装做出个和善样子来——当谁看不出来呢! 这样的伪君子,更令人不齿。 他这个一家之主倘若坚定主意的认这个女婿,文玉芝怎么敢这么胡闹?甚至连客人都敢坑。 他们上马车正要离开,忽见肖余扬跑了过来:“几位,请等一等!”
赵黎雅命马车停下。 肖余扬赶上来,气喘吁吁:“今日因为小子连累各位,真是对不住。抱歉的话小子也不多说了,请各位相信,小子发誓,绝对不会在外边提起半句。”
钟靖点点头,淡淡道:“算你识趣,记住了,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否则我定会让你付出你所不能承受的代价,到那时候,后悔就迟了。”
肖余扬点头,与他们道别离去。 赵黎雅看了看肖余扬离开的背影说道:“此人不卑不亢、恩怨分明,遇事又足够冷静理智,在文家时受那样的羞辱也没失态大闹,可见是个不错的。就算家道中落,也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文家人眼高于顶这样作践人家,将来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钟靖眼睛眯了眯,轻笑道:“小雅妹妹说的一定不会有错。”
文家,赵黎雅他们一走,肖余扬也要走,文夫人母女俩一反刚才有人在的委屈卖惨,变得气势汹汹,脏水不要脸的往肖余扬头上扣。 肖余扬冷笑道:“这门亲事我本来就想退,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其实直说就行了!不过,既想退婚,又想把所有过错往我身上推可没这么便宜的事。我明天就会将婚书退给你们,两家不匹配,自愿退亲,大家和平解决此事。你们要是敢在外边胡言乱语诋毁我,别怪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说毕理都不理气疯了叫骂的文夫人,扬长而去。 “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没教养的破落户!老爷,咱们芝儿娇生惯养、娇花一般的人物,绝对不能嫁给这样的皮籁东西啊!你忍心害了芝儿一生吗!”
文夫人气得够呛。 文玉芝悲从中来,呜呜大哭。 文老爷头痛欲裂,拍着茶几:“够了够了,你们都消停点吧!这亲事儿可以好好商量,事缓则圆,没什么解决不掉的,你说说你们,怎么就想出了这种馊主意啊!你们这坏了我的大事了你们!”
文夫人不以为然:“我看那几个客人也不怎么样——” “你可住口吧!”
文老爷心口都痛了:“不要以貌取人,人家那是低调不想惹眼。他们的身份我不便说,你们也别在外头说起,总之......那不是咱们家能得罪得起的。”
钟靖虽然不管地方事务,好歹是个驻军主将,若真惹怒了他,文家根本顶不住他的怒火。 文夫人心中一凛:“老爷,没、没那么夸张吧......” 文老爷冷笑:“但愿人家不计较!”
文夫人不敢再说话,心里有些忐忑。 文玉芝哭声低了下去。 她哪儿知道?刚好来了几个不怎么样的陌生人,又刚好肖余扬上门求见父亲,她也是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么个好法子。她以为就算算计了他们也无所谓,哪儿知道他们大有来头? 好在自家也没真把他们怎么样,对准的矛头是肖余扬。 所幸这一闹也是有效果的,明日就能把亲事退了。也算值得了。 但愿那肖余扬说话算话...... 出了这种事,文家人品行堪忧,合作的事情当然作罢了。 即便文老爷第二天就备了厚礼亲自上门道歉,再次提及合作的事儿,钟靖没怎么给面子的拒绝了。 以钟靖的身份,曲玉桃受了这样的羞辱委屈,他不收拾文家一顿那还是曲玉桃主动表示没必要,当然没必要给文老爷面子。 文老爷还敢提合作,简直可笑。 文老爷不敢纠缠,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肉痛不已。 煮熟的鸭子已经端上桌了,眼看就要吃到嘴里了,结果“啪!”
一下,没了! 这换谁谁心里能好受? 更郁闷的是,不好受还得憋着,连说都不敢往外说。他要是敢胡乱抱怨,钟将军饶不了他...... 气得文老爷回到家里又将文夫人好一通数落。若不是她纵容,女儿岂会如此大胆! 文夫人不以为意:不就是生意没成吗?文家又不缺银子花,没成便没成呗,什么了不起的。 等到后来知道自家坏掉的是多大的一条财路,文夫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放弃了文家,钟靖只得再另找合作商。 那日,因为赵黎雅一番话,钟靖对肖余扬倒是生了几分兴趣,随口叫人去查了查。 没想到,却查出了些东西来。 原来肖家原本也是做海运生意的,与文家的交情正是因此而来。 只是肖家运气没那么好,肖余扬的祖父海外病逝,他爹也在一次遭遇海盗时受了伤,家里两艘船出了事儿,肖家厚道,散尽家财赔偿补偿了船工伙计和合作商家之后,就衰败了下来。 加上肖父受伤之后常年卧病在床需问医服药,家中越发衰落。如今也不过是比贫穷百姓家略强一点儿的普通人家罢了,跟文家比起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为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