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世子爷若是想要纳妾,自然便会同我说,世子爷不说,自然没这回事儿。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没个外边传遍了,结果世子爷本人反倒不知道、不吭一声的,这不是笑话吗?”
“我看,是有人别有居心故意散布的吧,为了给世子爷塞人吧?”
周韩盛不屑:“这种手段既低端又恶心!真当本世子是提线木偶任由旁人说风就是雨吗?简直可恶!连嬷嬷,给本世子查,好好的查!”
“是!”
周二夫人、周三夫人、从周老太太那里来的白嬷嬷全都目瞪口呆。 谁能想得到堂堂国公府的世子爷居然能这么无耻、居然能堂而皇之的睁着眼说瞎话! 就连一向来比较能装得淡定矜持的周三夫人也不淡定了,“可是......世子爷在府中碰到她们多次,还跟她们说过话,这、这不就是对她们有好感吗?府上、府上那么多人都在说——” 周三夫人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府上那么多人都在说、都在传,既是膈应赵黎雅,也是在试探周韩盛。 如果赵黎雅因此而大动干戈的闹起来,那就有意思了。世子爷即便是为了身为世子爷的威严,也必定要争这口气。赵黎雅再能闹,能是他的对手吗? 若是赵黎雅胆小不敢闹,假装不知道,那也没关系。世子爷也一言不发,这不等于是默认吗? 世子爷默认了,距离变成现实还远吗? 可谁能想到,他们两口子居然异口同声的都说没听过、不知道! 如今却是趁机发难,把事情都往外推,还要查!这也太无耻了。 周韩盛看了周三夫人一眼,都懒得回应。 连嬷嬷稳稳接话:“三夫人,府里府外,与世子爷说过话的人那可太多了,依着三夫人这意思,敢情世子爷还不能跟人说话了?世子爷跟谁说过话,便是对人有好感?若是世子爷对人有好感,那怎么着也得是主动找过人吗?敢问三夫人,世子爷主动找过谁吗?”
周三夫人无言以对。 世子爷当然没有主动找过清婉或者兰心! 否则的话,人早就送到这院子里来了! 连嬷嬷又道:“府上好多人在说,那就是谣言,不知谁别有居心胆敢乱传世子爷的谣言,着实可恶!老奴定会彻查。否则,对国公爷、国公夫人也无法交代,这府上的规矩,也还要不要!”
周三夫人手心紧紧攥着生疼,愤怒得呼吸都乱了。 白嬷嬷吓得后背冒冷汗,僵硬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她又不傻,从前二房、三房当家的时候,她在下人们当中属于食物链顶级的那一种,走到哪儿都威风凛凛,谁敢不给她几分面子? 今非昔比,她也已经识趣的摆正自己的位置了。 老太太打发她过来,她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周二夫人却是脑子一抽,不知道又触类旁通了哪根筋,“人家两位姑娘清清白白,却叫人这样说道,岂不委屈?这名声不是也坏了?世子爷难道不应该给人家一个交代吗?”
赵黎雅“扑哧”一笑,笑盈盈看向她道:“二婶这话可是有趣,若这么着来,也别管府中府外,谁都能买通些人传点儿风言风语,然后逼着对方嫁娶,以成全自己的‘清白’名声,岂不乱了套?二婶,您的儿女如今虽说都成亲了,可将来啊,您也是会有孙子孙女的!”
你敢拿这话来逼迫旁人,小心将来遭到反噬啊! 周二夫人气得狠狠瞪了赵黎雅一眼,冷笑道:“那人家清清白白两个姑娘遭了这委屈,就这么算了?”
赵黎雅:“世子爷和我都很忙,我们向来也没工夫关注什么风言风语、流言蜚语,我们不知道,可是,二婶三婶既然都说什么满府里都知道了,那两位姑娘应当是知道的吧?既然知道了,为着自己的清白名声着想,不该澄清谣言吗?她们自己不作为,是想干什么?呵,委屈?这是委屈,还是本就居心不良啊?”
周二夫人睁大眼睛刚张开嘴—— 周韩盛点点头:“娘子说得对!真要说委屈,本世子才委屈呢!本世子是什么人都敢肖想的?不自量力,真是笑话!”
周二夫人脸色白的可怕,周三夫人更是绷着脸咬着牙。 周韩盛眼中满是厌恶:“二婶、三婶今日便将那二人打发走,省的没事便在府中晃荡,晃到本世子面前,倒成了本世子的不是了,荒唐!”
“都散了吧!连嬷嬷,别忘了去查!”
“是!”
“把周蕊清出府!”
“我看谁敢!”
周二夫人大叫。 “还不动手?”
当下便有几名仆妇上前:“二小姐,请吧!”
周蕊自然不肯,“娘、娘!”
仆妇们再不客气,不由分说的将她强行带走。 周二夫人气急败坏的一通叫嚷,根本无人搭理。 “你们给我等着!”
她一脸狰狞的朝禾园的方向跑去。 周三夫人也绷着脸离开。 待人都走了,周韩盛倒了杯茶坐在赵黎雅身边,递到她唇边笑道:“喝茶,消消气儿,乖啊!”
自个的媳妇儿自个最了解,他媳妇儿别看面上笑盈盈,矜持又淡定,心里边早就不知道气成什么样了。 赵黎雅瞪了他一眼,张嘴喝茶。 憋得难受! 这些混账玩意儿就不能消停。 好在憋了这一阵时日,今日终于有个了结了。 周韩盛搁下茶杯,将人揽入怀中轻哄,好半响才把人给哄顺气了。 周老太太被两口子这一通做法气得倒仰,命人来叫二人去问话,谁知扑了个空,二人上国公夫人那里探望去了。 就国公夫人那身子骨,又是府中主母,周老太太也不敢轻易招惹。 有这功夫,周蕊早就被赶出国公府了。 看着那当自己面砰然紧闭的国公府朱漆大门,周蕊惶恐不安。她心下恐惧,没准、没准自己真的再也不能踏入国公府半步了...... 周二夫人、周三夫人想着拖延一刻是一刻,故意待在周老太太那里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