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和霍因海姆到了村长家后,发现这里的布局跟中草堂很像。小楼在后院是住的地方,院子前面是铺子,里面有很多药材。江川仅凭味道就能辨别很多珍稀药材,但是其中更多江川没有分辨出的药材。而铺子上的牌匾写着:“仙草堂”!村长笑着对江川说,“灰雾三五天才能彻底散尽,你们就住二楼,一人一个房间。”
说着村长把两把钥匙,推到了江川面前。霍因海姆二话不说,拿起其中一把就去了后院。等江川拿起钥匙要走时,村长叫住了他,“单江,陪我喝口茶怎么样?”
假名字终究是假名字,江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两步才停下。村长把一切看在眼中,笑而不语的来到茶台边,开始烧水煮茶。江川敏锐的察觉到,村长对他的名字产生了怀疑,他还在村长身上看到秦泰的影子。毕竟两人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现在面对面时,江川甚至觉得面前的人就是秦泰。无论从举止还是神态上,村长都透露着一股久经沙场的那股子威慑感。这种感觉是不能作假的,可是江川又很肯定,面前的人肯定不是外公秦泰。怀着矛盾的心情,江川坐在了茶台对面。等到村长把茶杯推到江川面前时,江川这才发现茶杯中的茶别有一番洞天。只见茶汤中的茶水宛如夜空中的星河,闪烁着璀璨的星光,淡色的茶汤飘荡着植物特有的清香。而这股清香却能调动起体内的内息,并且引导内息通过最近的经脉路径,完成对身体的修复。其实在村外跟梵天族对战过程中,江川被践踏战舞伤得不轻。就算是有多种异能强势治疗,江川身上依旧留下了很多暗疾。可就是这茶汤的淡淡香味,就已经对江川经脉中的暗伤有了很大帮助。“这是万界村特有的茶树,是我亲自采摘,亲手制茶,每年产出不过两三斤。”
村长说着端起茶杯,示意江川尝尝。等江川浅尝一口后,不由得的瞪大了眼。这是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茶汤入口后唇齿留香,却让人来不及咽就消散在口中。此后江川就感觉四肢百骸中的经脉像是发出了舒爽的呻吟,同时一些暗伤也在这个瞬间痊愈了。村长继续说,“这茶没有名字,我一般都叫它村里的茶,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非常不错!”
江川感受着茶的疗效,在心里做出了评价,这茶比丹药的疗效要更细致。丹药犹如中医中吊命用的天材地宝,濒死之人服用后可延寿续命,但会留下暗伤。想要彻底疗愈暗伤,还需要慢慢疗养。而这茶水就是补充了丹药的缺点,作用在细微之处疗愈暗伤,效果奇佳。这让江川觉得,这茶与丹药,应该是互补关系,相辅相成的才对。村长这时笑着说,“茶产自山中,为养生之首,也是玄门山门养生的核心。”
江川闻言豁然开朗,山医命相卜,玄门的五种流派。而今地球上玄门中对“山”的理解,仅仅局限于药膳,江川也以为这就是“山”最顶级的理解了,没想到一杯茶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多谢村长指点,单江受教了。”
江川恭敬的对村长一拱手,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而村长笑而不语,此后两人默默饮茶直到深夜。深夜的村子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村长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江川看向铺子外的街道,灰雾笼罩了街道,翻滚的浓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并且这些灰雾像是有生命,从不靠近房子外一米的距离。房子和灰雾显得泾渭分明,仿若二者达成了某种默契。村长走到铺子门口推开门,眼神深邃的看向灰雾的江川说,“这是混沌。”
此话一出,江川的脑子嗡的一下,在看向灰雾时,充满了恐惧。在江川的传承中,混沌是善恶、阴阳、光暗、生死一体的存在。宛如量子力学中薛定谔的猫,在打开箱子之前,你永远不知道猫的生死。就像任何人进入灰雾后,在出来之前,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生死一样。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进入灰雾后很少有人活着出来。因为死了的人,就会成为混沌的一部分,只有活人才能离开混沌。村长看向了满脸震惊的江川,心中不免赞叹,这小子懂得还挺快,不愧是天骄。“我曾无数次想要走进灰雾,因为只要我能从灰雾中出来,就能脱胎换骨。”
“可是我无数次想要迈出那一步,却都因割舍不下这一切退缩了。”
“三十三重天的诸天万界里,有很多人在遇到灰雾后,会义无反顾的冲进去。”
“但能活着回来的,万中无一。”
听着村长自言自语,像是在跟江川抒发心中的愤懑,他在恼恨自己割舍不下这一切。唰!突然灰雾中伸出一只硕大的白色爪子,在铺子门口的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而后爪子像是被什么拖拽着,直接拽回了灰雾中。江川吓了一跳,看着铺子门口,深达一米的五条爪痕,很难想象那将是何等巨大的怪兽。“单江,去睡吧!如果能早起,天亮前来这里,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
听了村长的话,江川有些不舍的离开了。回到自己房间里,江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他离开房间,站在二楼阳台上,看向灰雾中的万界村。然后江川发现,只要有房屋和院子的地方,是没有灰雾的。就像村长家的院子里,就没有灰雾,而出了院子后到处都是灰雾。“村子地下有地道的,灰雾爆发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的。”
说话的是同样睡不着的霍因海姆,此刻的他带着金丝眼镜颇为绅士。他的十一个翅膀无法收入体内,只能披在背后,看上去像是件长长的蓑衣。江川问,“还没睡?”
霍因海姆,“我已经几百年没睡过了,永生不死的我失去了睡觉的权利。”
“那你还真适合做守护天使!”
江川调侃着,打了个呵欠就回屋去了。也就在江川回屋后,霍因海姆摘下手上的红宝石戒指,上面亮起了繁奥的符文。只见霍因海姆操控戒指,飞到了灰雾边缘,就这么悬浮着。这一刻就连村长都没注意到霍因海姆的举动,只见这枚戒指在不断吸收着灰雾。在戒指吸收灰雾的过程中,上面的红宝石肉眼可见地变大了不少。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霍因海姆操控戒指飞回来,戴回了手上。“这些应该够给裘洛克做一具肉身的了。”
自言自语着,霍因海姆回到了房间。与此同时,一道白色影子,从灰雾里出来,直接跳到了江川的房门口。然后这团白色影子,就趴在门口蜷缩着身子,睡着了。而这白色影子就是小白,小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