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不情不愿的爬出来,看着墨司南的模样毛都炸起来了。如果它有毛的话。“咬他!不许放毒!”
林知意下令。小金窜到墨司南腿上,张嘴一口咬了下去。疼痛让墨司南瞬间恢复理智,他手一松,林知意趁机抽出胳膊,反手拿出银针扎在他脖颈处。墨司南眼中猩红褪去,凤眸中闪过片刻的清明。“知知……”他看到林知意微红的手腕,眼里浮现出疼惜来,声音沙哑。“本王这是怎么了?”
林知意被他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你情绪波动太大,内功反噬,差点走火入魔了。”
“唔,这么说本王又欠了王妃一条命了。”
墨司南声音沙哑疲惫。林知意却明显感觉到他的语气没有刚刚那么沉重了,下巴放到墨司南肩膀上,声音里也染上了笑意,“那王爷可还不清了。”
“本王这辈子都不想还清,倒是想把自己抵押给王妃。”
墨司南感觉胸口那股压抑着的沉闷逐渐消失,身体轻松了不少。他松开林知意,掀起衣袍跪在丽妃的墓碑前,轻声道:“母妃,孩儿决不让孩儿的妻子,孩子步入你的后尘。”
他有能力,有手段可以将自己的妻子护于身后,他不要做父皇那般愧悔终生的人。突然一旁的林知意跪在他的身侧,墨司南侧头,对上林知意含笑的双眸,她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过了头。“丽妃娘娘,我是阿南的妻子,按道理我该唤您一声母妃,您放心,我会永远陪在阿南身边,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知道,墨司南是要将她带来给他的娘亲看的。看看他去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他的身世复杂,牵扯太多,所以就连祭拜娘亲也只能一年一次,不敢声张,就连带她来前都小心谨慎着。他原本不该这样,他的母亲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他是最受宠的皇子,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而不是自幼不得母亲疼爱,看着兄长承欢膝下,他那时恐怕也想过,为何他同墨帝一母同胞,可太后却只心疼墨帝而对他厌恶如此。当他知道自己唤了十多年的母后是自己的杀母仇人那一刻信念崩塌,所以才会自请去军中历练吧。墨司南抓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娘,知知身子不方便,就不跪你太久了。”
林知意红着脸轻锤了他一下。这人真是老不正经。她刚心疼他一点,他就立马把这份心疼给说没了。“害羞什么,本来就是,娘是过来人,都理解的。”
墨司南扶着她。林知意嘴角微抽,无语的看着他。若是丽妃娘娘听到这话,怕是要气的过来锤暴他的头。突然,墨司南动作顿住,凤眸眯了眯。林知意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随即她就看见墨司南弯下腰,从自己的大腿上摸索了一阵,指尖夹着金色的蛇尾将小金从他裤里抽了出来。看着装死的小金,墨司南的脸黑了。“狗东西!本王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墨司南甩了甩,抬手将小金甩了出去。林知意看着被甩到树上的小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傻蛇,咬完不跑就算了,怎么能往上爬呢。林知意低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墨司南的裤子,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它爬到哪儿了。”
“你说什么?”
墨司南眯了眯眼睛,捏着林知意下巴语气不善道:“你希望它爬到哪儿?”
林知意扯了扯嘴角,打着哈哈把自己下巴拯救出来,摇头道:“没有没有,这个小金真是,怎么能乱爬呢。”
“你好像很失望,嗯?”
墨司南语气越发危险起来,扶着她腰间的手也开始往上。力道不轻不重,但却让林知意后背发麻。她连忙抓住墨司南的手,吞了吞口水道:“没有,王爷的身体最重要了。”
“是吗。”
墨司南冷哼,“你就作吧。”
仗着他现在动不了她,什么都敢想。没关系,来‘日’方长。……两人一同下了山,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一路回了城,不想却在城门口被人拦了下来。“马车里是何人,下车来接受检查。”
马车外传来沈昌英的声音。因着去苍山的缘故,夜弦准备的是一辆外表普通如平常的马车,并没有晋王府的标识,因此沈昌英并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墨司南二人。就连夜弦也是易容成了其他样子,从外面看上去,这就是一辆陌生而普通的车夫架着来路不明的马车要进城。夜弦点头哈腰道:“官爷,我家主子刚从外地回来,感染了风寒,实在不太方便露面,您行行好,当我们进去吧。”
“风寒?”
沈昌英握着剑,眯了眯眼睛,“是风寒还是有鬼?”
“官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夜弦心底骂骂咧咧,面上一片唯唯诺诺。马车里。林知意听到声音打了个哈欠,从墨司南怀里睁开眼睛。墨司南挑眉,“吵醒你了?太子前些日子遇刺,刺客还没查出来,所以城门口把控的严了点。”
“刺客还没查出来。”
林知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那日刺客分明是墨城霖故意引去的,他应该知道是谁要杀他,引出来一网打尽,可为何还没有动静?看沈昌英这大肆搜查的模样,好像真的没有查出刺客。墨司南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眸子危险的眯起,“怎么,你担心他?”
什么啊。林知意无语,这种陈年飞醋怎么还胡乱吃,她现在连给墨城霖看病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还能担心个鬼。不过此事也提醒她了,墨城霖已经十八岁却迟迟没死,怕是朝中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对他动手了。他们的命连在一起,这对她来说太危险了,她要赶紧找出解蛊的方法才行。为什么她体内有金蚕蛊,同命蛊还会有效呢!林知意懊恼的拧起眉头。“你真的担心他?”
墨司南手指忍不住用力,眸子越发的危险,眼尾勾出一抹腥红来,蚀骨之危。林知意垂下眸子,没有感觉到墨司南的情绪变化,淡声道:“不是担心,我只是在想,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到底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