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淮毕竟没有经验,结婚到底该准备些什么,他上网查了,却还是一知半解,两眼一抹黑。 但林母见多识广,还有亲身体验,知道的多。 两人从婚礼在哪办,婚纱在哪挑,婚纱照在哪照一直聊到了蜜月在哪度,砚灵兮听得头昏脑涨,眼神发直,心想,结婚真他喵的麻烦。 相反,莫玄淮听得津津有味,还开了录音,生怕错过什么关键点。 看那意思,似乎还打算听录音复盘。 回家的路上,砚灵兮打了好几个哈欠,最后坐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车子停下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就被莫玄淮抱到了怀里,像抱小娃娃似的。 砚灵兮搂着他的脖子,呼出的热气轻轻拂在他的脖子上,含着笑意地问:“莫玄淮,你那么想和我结婚吗?”
莫玄淮单手托着她,一手按了电梯,嗯了一声。 砚灵兮闭着眼睛笑了笑。 等到了家里,莫玄淮伸手去开灯的时候,砚灵兮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说:“我也很想嫁给你呐。”
莫玄淮手一顿,心中爱火翻腾。 灯没能开,砚灵兮也没能睡。 翌日,早上七八点,悲催的打工人就陆陆续续地出门上班了。 某座写字楼,一楼的两座电梯前挤满了人,每当电梯停下,就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就算挤进去也不好受。 宋雅欣和侯康打了声招呼,电梯里明显已经挤不进去了,两人只好认栽,看了一眼手机,距离八点半还有五分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打开。 下一班电梯他们终于挤上去了,数着分秒到了楼层,挤出来又是一个技术活,两人朝着办公室跑过去,结果还是晚了一分钟。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我的全勤!”
宋雅欣懊恼地叫道。 侯康说:“有我陪你,你会不会开心点?”
宋雅欣翻了个白眼:“开心个屁。”
按例,早上要先开个早会,早会结束的时候,老板说:“雅欣,我让你整理的资料整理好了吗?”
宋雅欣说:“整理好了。”
老板点头:“那现在发给我吧,等会儿来我办公室,我有点事要问你。”
宋雅欣应了一声,老板顺势走到宋雅欣工位前,等着她发给自己,准备两人一道进去。 老板在用手机发信息,蓦地听到宋雅欣疑惑地“咦?”
了一声,随口问道:“怎么了?”
宋雅欣顾不上回复,慌张地硬盘里找自己整理的文件,可是找来找去,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垃圾箱里也没有。 老板皱了皱眉:“你是不是不小心删掉了?”
宋雅欣说没有,她很清晰地记得自己昨天保存好就离开了,怎么可能会不小心删掉?她又不是笨蛋小白。 这份资料老板急着用,也没耐心陪她找,问她有没有备份,宋雅欣反应过来,连忙说有。她掏出U盘,插入电脑,点开一看,空空如也。 宋雅欣脸色一白,慌张道:“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保存了啊!”
老板已经彻底没了耐心:“宋雅欣,你到底做没做?”
“我做了,我真的做了,老板,我发誓,我也在电脑和U盘上保存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没了。”
宋雅欣站起来,着急忙慌地解释道。 老板指着电脑,冷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做了’?”
宋雅欣:“老板,你不信你可以问侯康,昨天他亲眼见到的!”
侯康说:“是的,老板,我作证,雅欣真的没说谎。”
老板看了他一眼,对宋雅欣说:“明天必须把资料给我。”
宋雅欣咬唇:“......是。”
老板不悦地离开了。 宋雅欣坐下,不死心地翻找,可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宋雅欣暴躁地甩了下鼠标,结果被甩开的鼠标碰到木板又弹了回来,砸到了她的脸上。 宋雅欣痛呼一声,捂着脸,侯康吓了一跳,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宋雅欣没吭声。 侯康说:“好了,别生气了,我陪着你一块弄。”
经过侯康好一会儿的哄,宋雅欣终于不那么生气了,重新收集资料,好在因为有经验,这次快了很多。 宋雅欣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站起来去冲了杯咖啡,喝了一半被老板叫进去问了个东西,出来发现另一半咖啡不见了踪影。 “哎?你喝我的咖啡了?”
侯康扭头,说:“没有啊。”
宋雅欣奇怪极了,那去哪儿了? 她也没在意,直到另一个女同事从厕所回来,看到自己椅子上那一大滩咖啡污渍,气愤地问:“谁把咖啡泼我椅子上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宋雅欣,因为宋雅欣刚刚才提过她的咖啡。 女同事问:“宋雅欣,是你吗?”
宋雅欣不高兴:“你凭什么说是我?”
女同事问其他人:“今天你们都谁冲咖啡了?”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宋雅欣脸色很难看地说:“那也不能说明是我,万一是谁昨天残留的呢?”
女同事直接伸手摸了一下,冷笑着说:“还是温的。你说谁残留的到今天还能是温的?”
宋雅欣自然回答不出来,但那确实不是她做的:“我刚刚去老板办公室了,大家都知道的。再说了,我没事把咖啡泼你椅子上干嘛?”
女同事冷冷地说:“那谁知道?反正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余冬儿不就被你这么对待过?”
宋雅欣脸色狠狠一变,连其他人也是,脸色很不自然。 “你没事提她干什么?!”
“我提她怎么了?我又不心虚,我该提就提。”
“你什么意思啊?”
宋雅欣说,“我都说了不是我泼的!”
女同事冷嗤一声,没再理她,只把椅子推开,换了一把干净的。 宋雅欣气得不轻,气势汹汹地冲去了厕所,洗手的时候,自言自语:“本来就不是我泼的,我做的事我自己和肯定会认,神经病!”
仔仔细细地洗了手,宋雅欣想起了女同事提起的那个名字,余冬儿...... 她咬了咬唇,低声说:“余冬儿会死完全是她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凭什么怪我啊?”
话音刚落,她忽然抖了一下,感觉怪冷的。 她没注意到,一个没有影子的女人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她。 然后,缓缓地笑了一下。 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