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国兴呢?”
袁天奎焦急问道。“苏国兴,呵呵!”
狱警一声嗤笑:“还能怎么着?”
“我先前让人去苏家老宅外盯着,只知道殡仪馆去了十几辆车。”
“至于有没有苏国兴,这就不知道了。”
事实上,是个人都能猜出什么。狱警的话,良久在袁天奎脑海中回荡。苏国兴死了,叶林毫发无伤!更让江南王灰头土脸!忽然,一阵毛发灼烧的糊味传进鼻端,袁天奎裤当里传来一阵剧痛,骤然惊醒:“哎吆,我的妈!”
他连忙弯腰一阵拍打,熄灭了火星,望着地上变形的香烟,袁天奎下意识捡起来。然后想起了什么,紧接着用力一扔,袁天奎一声大吼:“兄弟,你叫邓军是吧,来来来,给本局再来一支烟,我他玛明天就调你去刑侦队!”
“袁哥……哎,袁局,这包烟您拿着!”
门外传来惊喜的声音。……江南洲,政部最高议会厅。散会之后,楼明州接了一个电话,很快脸色阴沉。楼明州挂断手机,颤抖的抬起手指,指着那位向来威严的洲长大人。“我知道了,你让我来开会,就是要让人去我家后院放火啊?”
“老楼,你消消气,这么做都是上面的意思。”
“哪个上面,江南王能管到政部啊?当年一个连的兄弟,就剩下我们和老袁,为了点利益就出卖兄弟啊?”
楼明州头发都竖了起来。州长大人却没什么脾气,脸上带着歉意:“老楼,不是我要搞老袁,是他自己闯下了大祸,我也兜不住啊!你知道的,到了我这个位子,各方关系很复杂,我已经在尽量帮他。”
“老袁有什么错?你给我说清楚!”
“他滥用职权包庇地下世界一个匪头,这事跟我商议了吗,得罪谁不好,他去得罪江南王,不知道江南王拔一根毛都能压死他?”
“说到底你就是怕被老袁连累,怕影响你头上的帽子呗!”
楼明州指着州长江峰的鼻子,愤怒道:“这次老袁若有什么事,我他玛立刻辞职,准备派人去管江州市吧!”
江峰还想说什么,这时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紧接着脸色陡然变幻。楼明州喘了几口气,发现了什么,问道:“你家后院起火了?”
“老,老楼,因为我调小周去天洲市,上面要调查我……!”
江峰额前青筋直跳,一把抓住楼明州的手:“实话告诉我,老袁维护的那人,究竟是谁?”
楼明州也愣了愣,那人不就是叶林吗?天洲王的二儿子,逃亡五年归来。他还是从老袁那里听说,叶林极有可能与军方某位大人物有关。刚刚楼明州接到助理的电话,对方就是告诉他,洲里召自己前来开会就是个陷阱,目的是方便那位中将苏国兴搞叶林,连同老袁也被连累。所以楼明州才会发这么大的火气。大半是因为兄弟袁天奎,其中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叶林。楼明州连忙给助理回拨电话。“什么,叶林没事,苏家灵堂倒塌,所有苏家嫡系都被砸死了,包括战部中将苏国兴?”
“怎么可能,这是战部自己调查出的结果?事情才过去半个小时,调查个屁啊!”
“江南王也去了,最后跟战部几位将军,一起灰头土脸的走了,确定没有弄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点消息也查不到,老袁在哪里?”
楼明州问到最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一切都表明,有人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包括那位江南王,包括战部中将苏国兴的死!到底是谁有如此通天彻地的手段?叶林,究竟是什么人?“老楼,你那边怎么说,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江峰焦急的问道。楼明州用力甩开江峰的手,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淡定下来:“我怎么知道?”
“老楼,这事儿不怪我啊,都是老袁不地道,若他早些告知他维护的那位才是大神,我他玛说什么也不会参与进来。”
“老江,你自己保重,这件事我也帮不了。”
楼明州冷冷说完,转身就走。他与江峰以及袁天奎,年轻的时候在战部的一个连,那时候三人情同手足。后来退伍之后,三人各凭军功进入政部工作,渐渐的也拉开距离。袁天奎因性子直,做事不讲章法,所以尽管军功不输两人,二十年官场,依旧只是个科级。楼明州颇有些手段,但奈何没有背景,如今快五十岁了,若没有意外,这辈子在天洲市到头。三人混的最好的就是江峰,也许是权势迷人眼,也许就像江峰自己说的那样,到了这个级别各方关系复杂,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否则他也不可能做到这个位子。五年前楼明州的至交好友叶建洲出事,天洲地下世界一夜崩盘,楼明州几次上报,奈何江峰担心叶建洲是地下势力出身,始终不曾为楼明州出力。以至于楼明州就算拼命填补失去天洲王镇压的空缺,也只能防止境外势力渗透天洲地下世界。张家与苏家等几大家族,成功瓜分了叶家,楼明州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并且还要依靠他们继续维护地下太平。所以,明知道叶林回到了天洲市,楼明州却无颜前去相见。所以,楼明州对江峰这个兄弟,早已心存芥蒂,今日之事只是个导火索。“老楼,你真不管我了吗,我奋斗这么多年,你看着我死啊!”
江峰从身后追了上来,又拉住楼明州的手。“我管不着啊!”
楼明州甩开江峰,直接坐进车子里。但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楼明州还是无法彻底狠下心,降下车窗道:“老江,若真无路可走,就去天洲市求那人,老袁这次为他挨刀,那人多少会给老袁一些面子,自己去找老袁赔罪吧!”
……赵家。赵德海拖着臃肿的身体跑进别墅。“爸,爸……!”
一夜没睡的赵老爷子,脸上带着憔悴。“有消息了?”
“叶林已经离开了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