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上去,会让人觉得这是‘太平盛世’,但是……”季瑾瑜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然后上前一步,来到那幅画的旁边,指着画继续说到,“但是,再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幅画有很多不和谐的地方……”季瑾瑜葱白的玉手指着画中那个破败的房屋,和农妇正在生火的地方,继续说到,“这幅画里,农妇正在生火的地方空荡荡的,没有柴火,而是拆了木屋来生火。这个农夫乍一看是在与人交谈,其实他有可能是想将家里唯一的牲畜水牛给卖出去,所以这个便是‘卖牛纳税拆屋炊,虑浅不及明年饥’,再看画的远处,山的前面还有农田,但是已经荒废,而穿着贵气的佛祖,却带着微笑俯瞰一切,这不是就是“农夫辍耒女废筐,白衣仙人在高堂”么?所以,季瑾瑜斗胆以苏大诗人的诗句,作为这幅画的解读。瑾瑜才疏学浅,如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柳大人赐教!”
季瑾瑜的话音落下,整个大殿突然安静了,秀女们都远远地看向那幅画,尤其是看着被季瑾瑜指到的几处地方。然后她们很凄惨地发现,这画中,好像真的如季瑾瑜所讲的那般。坐在长孙屹川身边的叶怀嫣,确实脸色大变,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卑贱的小宫女竟然真的能看得懂这幅画,心中的愤恨剧增,要不是叶嬷嬷在一边,努力劝说着她,她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叶怀嫣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国子监丞柳松文的话,会让她更加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