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刚刚,在玉芙宫的门口,季瑾瑜带着两个宫女站在那里亲自接驾,只一眼,便让长孙屹川一连来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光。夏日炎炎,就算是太阳已经落的差不多,但是空气中还是燥热的余温,长孙屹川坐着轿辇,也感到十分烦闷,连日来的政事本就让他心烦,本来想到晚上去玉芙宫,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不过被一路过来的暑气又给弄的浑身烦躁。下了轿辇的长孙屹川对于承德公公的搀扶也视而不见——大热天的,他还不如自己两手轻松地走着呢,扶着一个人的手,岂不是更热。被晾在一边的承德公公心中莫名,怎么突然感觉自己被主子给嫌弃了呢?长孙屹川却是没有理会自己身边的老奴奇妙的心里,因为他的眼光,全部被玉芙宫殿门口那一抹淡黄给吸引了过去。海棠和流月今日可是铆足了劲,要把季瑾瑜打扮地惊艳到陛下。尤其是海棠,心灵手巧,梳的一手好头。好在,她们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只一眼,长孙屹川便再也没有移开目光。季瑾瑜今日一身鹅黄色的裙子——本来流月是想要拿出那套金色的裙子,但是被季瑾瑜否了,鹅黄色看上去会让人舒服,金色就有点太刺眼——领口、袖口、裙摆全是碎花,都是黄白的配色,远远看像是随意的墨染,近看才会发现原来是细小的花。掐腰的是一条浅粉色的腰带,下面带着流纱裙坠,上面也套了一件非常轻薄的黄色纱衣,纱衣是系在了腰带里,这样看上去,显得这一套裙子,层次多,却又不那么繁复,还不会挡住裙子和季瑾瑜的美。今日海棠给季瑾瑜梳的还是灵蛇髻,发髻并不是特别大,用一套金色垒丝珍珠的朱钗,两三个,显得不多不少,点缀的刚刚好,最吸人眼球的还是季瑾瑜的眉心,今日的海棠别出心裁,在季瑾瑜的眉心画了一朵鹅黄色的小花,与她一身裙子相得益彰。季瑾瑜的皮肤本就白皙,黄色本就显白,这鹅黄色的小花,也就十分显眼。而鹅黄色又不像红色那般夺目,一眼就看明白,鹅黄色的小花,不看则以,一旦被人看到了,总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长孙屹川的目光就在季瑾瑜的脸上停留了很久,还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回过了神。“陛下,嫔妾给陛下请安!”
熟悉中略带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长孙屹川立马顺手扶住了季瑾瑜的手,“免礼,你跟朕何必这般客套!”
长孙屹川言语中带有责怪,但是那双眸子里却是丝毫没有责怪之意。“陛下,礼不能废!”
季瑾瑜嘴上轻轻说道,但是手已经被长孙屹川握住了,想要行礼是不能的了。玉芙宫的奴才们各个都是有眼力见的,见着陛下在宫门口就牵起了自家主子的手,一个个心里都很开心,但是面上依旧淡定,该干嘛的干嘛去了。内殿,长孙屹川看着今日有点反常的季瑾瑜,就知道她肯定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