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屹川不满地说道,然后径直走向了屋里。季瑾瑜听到声音,便给海棠和流月行了一个眼色,然后自己站了起来,到门口去迎接长孙屹川。长孙屹川拉起刚准备行李的季瑾瑜,眼睛微微眯起,假装生气地道,“好你个瑜丽媛,把事情丢给朕,自己却在这里偷懒。”
季瑾瑜心中发笑,面上却是假装委屈地道,“陛下又错怪妾了,妾可是已经把分内之事做好了呢。”
说话间,二人便已经来到了饭桌间,流月和海棠已经加了一副精巧的玉盘、宫碗和铜箸,长孙屹川自然地落座,对要行礼的海棠和流月摆了摆手,然后让二人在门口候着,竟不要她们布菜。不过季瑾瑜早就熟悉了,她跟皇帝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并不需要宫女伺候,只是当下是在宫外,长孙屹川把人支了出去,恐怕是有什么话要说。果然,见长孙屹川喝了一口汤,便放下宫碗,对着季瑾瑜说道,“我已经将钟之瑶打入冷宫,不日便送回宫里,瑾瑜是否觉得我这般处置太过于轻了?”
毕竟谋害皇嗣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本来用膳的时候讲的是食不言,但是一来二人习惯了只有彼此的时候,用膳随意聊两句,二来,现在在宫外,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如果长孙屹川突然召见季瑾瑜,恐怕会引来多方猜疑,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季瑾瑜却不着急回答,而是看了眼长孙屹川,只见她旁边的男子眼神清明,不知何时身上已经隐隐多了一种上位者的光芒,只不过朝中大臣习惯了他的伪装,难于发现而已。季瑾瑜给长孙屹川布了菜,然后菜微微一笑,“陛下心怀仁慈,是百姓之福。”
对于钟之瑶的处罚,她并不置喙,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妃,于情于理,也来不到她来发表意见,只是不知道叶怀嫣回了宫,能不能轻易放过钟之瑶。“陛下何必纠结于此,钟家、榆阳城,不过才是开始,不是么?”
季瑾瑜看长孙屹川并不开口,似乎陷入了什么沉思一般,便主动开了口。这句话,倒是说到了长孙屹川的心中。“是啊,是朕优柔寡断了点。这些才只是开始罢了!”
须臾间,长孙屹川像是想通了什么,脸上便又有了笑意。“明日便要启程去行宫了,瑾瑜可有期待?”
长孙屹川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女子又是一身浅紫色长裙,只不过相较于昨日那身,这件裙子明显慵懒许多,由于并未出门,季瑾瑜头上只简单插了两根朱钗,随意至极,衬托着她倒像是夏日里偷懒的猫。长孙屹川心思一动,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晚的疯狂,那晚的承/欢身下,那晚的荒唐无度,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一股脑全部涌了出来,长孙屹川不由地耳根发红。季瑾瑜却没有注意到长孙屹川的变化,而是想着长孙屹川的话,然后问道,“可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