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落泪撒满天,我愿继续渡尘缘。 长安的雪,似乎来得迅速,又去的短暂,看似这漫长无眠的冬,却转眼之间冰雪融化,变成了数数雨滴,滴落在长安街的青石板上,清脆,寂冷,匆忙。 长安街道,清晨。 鱼诚起身缓缓推开酒馆的窗户,贪婪的吸收这清新的空气,虽然伴随着冰雪融化的干冷湿气,鱼诚打了一下哈欠,伸了一会懒腰,轻轻的说道:“冬……渐渐停了,过的真快……” 鱼诚说话的语气在寒风中伴随着腾腾热气,在这温度下显得透明起来,像一层薄雾般游去。 长安街边一位卖雨纸伞的大婶却因为这天气卖出了十几把纸伞,生意火爆,反观,旁边一位卖布鞋的大叔的默默的叹了叹气,收拾布鞋以免被这雨水淋湿,他匆忙的搓了搓手,开始把布鞋收进商铺,打算在晴天的时候再卖一波,只有卖糖葫芦的老伯在屋檐下等着来往的孩子们买糖葫芦吃,恰意极了! “老伯伯,帮我拿串糖葫芦好吗?”
一位小女孩紧紧握着几文铜钱,却用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声音轻轻问道。 她那红彤彤的脸蛋被寒风无情刺骨的吹着,单薄但有些破烂的衣裳在这冰雪冬天显得格外耀眼,脸蛋上带有一丝尘土,然而五官却十分精致,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望向了挂着糖葫芦的棒扎,屋角上冰雪所融化成的雨滴流了下来,滴在小女孩那双稚嫩的脚丫上。 “小姑娘,糖葫芦五文一串。”
老伯亲切的回答道。 小女孩用其冻的通红的手细细的数着铜钱,用她极其清晰的声音说道:“老伯伯,我只有三文钱,你看可以吗?”
老伯摇晃了一下头,淡然却有点歉意的说道:“那可不行噢!”
小女孩再次紧紧的握着铜钱,不敢放下,通红的脸也被寒风吹的更红润了些,嘴唇轻轻咬着,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一位青衣书生吊儿郎当哼着小曲从酒馆走了下来,看到了旁边屋檐下的糖葫芦老伯,心想道:“正好,也有许久没有吃糖葫芦了!”
便走至卖糖葫芦的老伯这里,看到了一旁紧紧握着铜钱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青衣书生被这小女孩的破烂衣着所吸引住了,然后鱼诚蹲下身子,对小女孩微笑说道:“怎么啦?小姑娘。”
只见小女孩的脸颊和眼睛红红的,却咬紧牙关,不敢回应鱼诚。 鱼诚突然用其爽朗的声音说道:“老板,麻烦来两串糖葫芦。”
然后从青衣袖内掏出铜钱放至了老伯的手中。 “好嘞!”
老伯从棒扎上拿起了两串糖葫芦递给了青衣书生。 鱼诚接过,缓缓的弯下身来,抱起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只见怀中的小女孩一脸惊恐道:“大哥哥……你该不会是坏人吧。”
鱼诚微微一笑,调趣道:“像吗?哈!我从酒馆那边就看见你买糖葫芦吃了,钱不够对吧,呐,这串糖葫芦给你啦!”
随后抓着她被冻通红的小手,一阵凉意缓缓传递给了鱼诚,小女孩突然放松了警惕,淡然念道:冷…… 鱼诚看向了前面的布庄,对小女孩轻声问道:“我帮你买几件好看的布料吧,对了,小姑娘,你家住哪?”
小女孩指了指前面的小巷,稚嫩说道:“就在前面不远呢!”
长安,幸福布庄。 “老板,麻烦给我几件上好的布料,谢谢。”
鱼诚随口道。 “好嘞,客官,是您要穿还是您的千金?”
一位体态轻盈的女子对鱼诚说道。 “嗯……我家宝贝穿的,我没买过,你介绍下。”
鱼诚很随性的回应着。 小女孩在怀中通红了脸,却感受到了胸膛所散发出来的温暖,连寒风都穿透不进来的怀抱,她不敢抬头,却紧紧抓着鱼诚的青衣裳。 布庄老板娘用其细柔的声音说道:“客官,我觉得这江南盛产的蓝绵绫罗就很合适你的千金。”
鱼诚安静回应道:“嗯,还有其它的吗?”
布庄老板娘走了几步,拿起一件粉红绫绸询问道:“这件怎么样?”
鱼诚淡然一笑,反问道:“还有吗?”
布庄老板娘指着上方的楼层,客气说道:“嗯,还有,我去帮公子拿一下。”
鱼诚看向布庄楼层,礼貌回应老板娘道:“有劳。”
小女孩轻轻抬头对鱼诚道:“大哥哥,你到底要买什么吖?”
鱼诚摸了一下她的鼻子,幽默风趣笑道:“呆会你就知道啦,嘿嘿!”
随后布庄老板娘走了下来,带着一个盒子,放置桌上,用其熟练的手法打开了盒子。 只见一个华丽鲜艳,金光亮泽的薄衣出现在了鱼诚面前,布庄老板娘轻轻问道:“这款是百年冰蚕吐丝结织而成,薄而御寒,是本店的镇铺之宝,公子意下如何?”
鱼诚挥了挥手道:“这个,还有刚才你说的两款都要了,麻烦给我收拾起来。”
布庄老板娘拿起之前的两款布料,装在了一起,淡然说道:“此些布料一共三十两纹银。”
青衣书生随后从衣袖拿出了两锭白银,放置桌上,布庄老板娘轻轻的拿起白银咬了一口,礼貌回应道:“好的,布料你收好。”
“嗯,客气。”
鱼诚接过布料,准备将小女孩送回家。 一路上,小女孩拿着糖葫芦却舍不得吃掉,鱼诚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呢。”
小女孩用其清脆的声音说道:“我……弟弟也喜欢吃糖葫芦,留给他……” 鱼诚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回笑道:“这么懂事,呐,这串也给你。”
小女孩接过另外一串糖葫芦,问鱼诚道:“大哥哥你呢?你不吃吗?”
鱼诚嘴角微微一笑,却十分轻松道:“嗯,你吃吧,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努力微笑吧,会很可爱。”
小女孩咬了一口糖葫芦傻笑了起来,爽朗回答道:“好的,大哥哥。”
“差点忘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鱼诚晃过神来说道。 “我叫月儿!”
小女孩边吃糖葫芦边回应道。 “真是好听的一个名字呢,快到你家了。”
鱼诚指着前方的小巷子里,这里是长安民坊,通常居住的都是些普通民户。 长安,小巷道。 只见眼前的只是一个破庙,鱼诚好奇问道:“月儿,你住这里吗?”
小女孩听后,开心的回答道:“嗯啊!谢谢大哥哥的糖葫芦。”
鱼诚从怀抱中把小女孩放了下来,只见看着一位灰头土脸的毛头小子走了出来,用小手指着对鱼诚说道:“放开我姐姐。”
青衣书生不失礼貌,尴尬的笑了笑。 小女孩对毛头小子,责怪说道:“子建,不要乱说话。”
毛头小子突然安静了下来,礼貌回应道:“知道了,姐姐。”
鱼诚紧接着问道:“这里……就你们两个人吗?”
小女孩突然眼角微微泛红,小手紧紧的握着,却心中揭起了一阵阵心酸。 鱼诚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微笑安慰说道:“没关系,大哥哥能帮你一定尽量帮你,别哭。”
小女孩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扑向了鱼诚,哭着说道:“大哥哥,我父亲因早年赶赴战场而亡,现母亲在前日病重,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鱼诚一把抹去了小女孩眼角的泪,对她说道:“别哭了,哭花的脸一点都不好看,能让我看看阿姨吗,我略懂一些医术,也许可以帮上忙。”
小女孩拉着鱼诚的手,走进屋内,毛头小子在后面紧跟着,只见一位妇女躺在床上,那枯瘦的脸庞显得没有光泽,这干冷潮湿的天气也毫不客气的吹向这妇女,鱼诚放下绫罗布料,一手抓住妇女的脉搏用气流感受起来,随后妇女体内一阵乱纹波动反蚀吞并过来,鱼诚用真气抵御这股反弹,继续打通其体内血气不活之处,只见反蚀波动开始狂躁不安的企图撕破鱼诚的真气。 “噗!”
鱼诚被这股奇怪的气流反蚀,嘴角留下了一抹鲜血。 “大哥哥!”
小女孩双手扶住了青衣书生。 “这居然是罕见的九纹星丝毒……”鱼诚惊讶道,这种只有无字天书所记载的病例,没想到被我碰上了。 “怎么了,大哥哥,我母亲的病还有救治吗?”
小女孩着急的问道。 鱼诚抹去了嘴角的鲜血,不慌不忙的回答:“当然有,不过要给哥哥一点时间。”
小女孩呆呆的望向青衣书生,眼神充满了信任与坚定,回应道:“嗯!我相信你!”
长安的冬,又多了一丝不安,配合这寒风,像肆意的火焰,焚烧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