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道菜,优雅端庄的夫人们,已经不再动筷,等到与主人家道了别,就可以自行回府。高阳郡主连忙让身边的绿儿把崔知敏叫来,送客也要讲究礼仪,崔知敏跟着多学学总没错。绿儿在宴席上找了好几遍,都不见崔知敏身影,问了宴席上伺候的丫头,说小姐半个时辰前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绿儿只得赶紧回来禀报给高阳郡主。高阳郡主皱皱眉道:“你赶紧喊几个人去找找小姐,宴席上没有,去其他的院落找找,小心点,别惊动了宾客。”
提前离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她务必要亲自送客。邹玉雯在房间里等了许久,还不见崔知敏前来,不由抱怨起来。院子里带她来的婆子也不见踪影,邹玉雯带着丫头走出来,准备回宴席上找母亲。郡主府是先皇御赐的府邸,修缮地很是精美,邹玉雯算不得熟悉。她出门走了一圈又绕回来了,瞧见对面的院子门似乎开着,就推门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歇息,可以帮忙带路。琴儿躺在地上,被冰冷的地面冻得难受,渐渐苏醒过来,恰好看见邹玉雯进来。邹玉雯一看这不就是崔知敏的丫头吗,说道:“你是琴儿吧,快带我出去,你们这郡主府修的跟迷宫似的,我都绕晕了。”
琴儿甩了甩脑袋说:“邹小姐,您怎么在这,我们家小姐正在找您呢。”
她不是跟着小姐的吗,怎的会睡在地上。邹玉雯狐疑问道:“你们小姐是要见我,可是我等了她这么久,她都没来啊,你怎么躺在地上。”
邹玉雯看见琴儿还有些呆愣,下意识觉得不对,琴儿身后的房门虚掩着,里头似乎有不一般的动静,门缝里隐隐约约飘出一丝异香。难不成今日有人趁着大喜的日子,约在这里私会?邹玉雯瞬间来了兴趣,这样的事每年都要发生好几起,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场呢。邹玉雯一把推开房门,绕过屏风,果然看见床上两个人影交缠着。她用帕子捂住口鼻,走进床前一看,被压在身下的居然是崔知敏!这两个人俨然难舍难分,邹玉雯已经不想探究上面的男人是谁,转身就往外跑。琴儿跟进来看了一眼,惊叫一声,内心惊恐又无助。是应该先去叫人来,还是先把小姐和那男子分开?邹玉雯跑了,琴儿试着推开徐无畏,反而差点被徐无畏抓住挣不脱。邹玉雯自知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慌不择路看见路就跑。好不容易看见了传菜的丫头,邹玉雯跟着一道来到宴席厅。邹玉雯慌慌张张的样子,落在一众妇人眼里,大家互相交换了个眼色,装作聊天的样子,眼睛却注意着邹玉雯的动静。邹玉雯找了她母亲,在她母亲耳边说了些什么,工部侍郎夫人脸上的神色僵硬了一瞬,立时嘱咐女儿闭紧了嘴。自己拉着她找到高阳郡主,高阳郡主很是不耐烦看见她们母女,工部侍郎夫人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拽过来,告诉了她崔知敏的事。高阳郡主脸上的颜色五彩纷呈,敷衍的让夫人们各自安坐,自己带着丫头去找崔知敏。有好事的夫人拉着工部侍郎夫人问出了何事,工部侍郎夫人神神秘秘不肯说。有爱瞧热闹的人提议四处走走,夫人们一起起身往高阳郡主离开的方向去了。高阳郡主一路疾走过来,吩咐丫头守好院门,不要让任何人等进来。自己走进去一看,眼前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地上丢了一地衣裳碎片,床幔被扯的七零八落。那男子此刻光着侧躺在床下,好似是睡过去了。琴儿好不容易把他们两个分开,在地上捡了一件稍微好点的衣裳给崔知敏披上,崔知敏眼神木呆呆的,好似还没醒来。高阳郡主一把将那男子翻过来,一看居然是徐无畏!她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怎么会是徐无畏!居然是徐无畏!高阳郡主恨不得变出一把刀来捅死徐无畏,这个无赖,居然玷污了她的女儿。眼看高阳郡主到了崩溃的边缘,有些手足无措,她身边的嬷嬷不由分说,找来铺盖把徐无畏盖住,又用帷幔把崔知敏的身子遮住。门外忽然吵吵嚷嚷的,崔知禹听说出了事,带着人赶过来,后面跟着一批看热闹的人。守门的小丫头不让别人进来,被崔知禹推搡开,崔知禹一边走进来一边说:“母亲,你怎的在这里,出了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