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层。一个人洗澡,擦头发。她在床上辗转等到凌晨两点,傅燕城还是没上床。盛眠又有些生气,她将被子踢开,出了房间门,到处去找他。最后发现他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烟灰缸里已经放了好几截烟头,他的手肘搭在冰凉的栏杆上,指尖的烟头明明灭灭。盛眠站在他身后看了一分钟,才上前。“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她看了一眼他戴着两枚戒指的左手,眉心皱起来。“我没收的戒指,以后你是不是会送给别人啊?”
傅燕城没看她,“大概吧。”
盛眠又有些生气,心里闷得不行,但是她最近的脑子里太乱了,想不清楚这种情绪是因为什么。“你这个人,你其实并不喜欢我吧?”
“大概吧。”
她宛如被人点了穴道,许久才抖着声音问,“真的?”
“眠眠,明天要去见你心心念念的秦医生了,现在大半夜的,你在纠结我喜不喜欢你?”
他转过身,向后撑着栏杆,看着她笑。傅燕城的皮囊是能迷惑人的,不管是对哪个时期的盛眠来说,都有巨大的吸引力。“我就是好奇,戒指会给谁。”
外面的风吹来,傅燕城的头发都是乱的,但就算是这样,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谁知道呢。”
盛眠深吸一口气,许久才蹦出一句。“你这人太随便了吧?”
他浑身一怔,又看着她笑。盛眠还想绞尽脑汁地找出一些词汇去说他,但她的脑海里太空了,什么都想不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学着那些大人的言论。“结婚这种事情,要好好考虑,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结了。”
傅燕城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拍了拍。“回去睡觉吧。”
“我在跟你说话呢,我们在探讨未来,你这戒指,不能随便给其他人知道吧?你会后悔的。”
傅燕城直接将小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重新放在她面前。她瞬间有些扭捏,脸颊红了。“这怎么好意思,我就是帮你保管,以后等你遇上了那个人,你可以再找我要。”
傅燕城低头,抓过她的手,郑重的戴了上去。“嗯。”
盛眠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瞬间消失了,灿然一笑。“我也不是很想要这个,我就是觉得,你不能这么随便,这戒指审美我很喜欢,我戴着也正合适。”
傅燕城闷笑,微微叹了口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