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围着那辆自行车看了又看。两只眼睛冒着小星星般,激动道,“这是你买的吗?”
肖烈!你快说,这是因为要载我才买的。向晚心里这样期待着。肖烈却淡淡道,“自然是我买的,方便去公社。”
“哦……”失落地哦了一声,就听见肖烈道,“我给你扶好,你跳上来,我载你。”
老式的二八大扛,向晚上辈子也是骑过的。刚走了一会儿,肖烈就来了个急刹车。后背上,两团柔软,猛然撞在他背上。两只小巧软嫩的手,也紧紧环在自己腰上。肖烈愣了愣,嘴角扬起了一抹坏笑。向晚刚松手,肖烈又来了一个急刹车。向晚正低头查看车链子,鼻子就被肖烈的后背撞得生疼。她捂着鼻子疑惑地道,“肖烈,是不是这车有问题?”
期待的柔软没有到来,反倒是撞到了向晚的小鼻子。肖烈那叫一个心疼呦。转身,对着向晚的鼻子,呼呼地吹了起来。“好点了吗?怪我,不该总是刹车。”
这温柔,能让向晚溺死在里头。她贪婪地高举着鼻尖,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娇气。“没有呢,还要再吹吹才行。”
肖烈控制着风力大小,卖力地将呼吸,一点点送在那小小的鼻尖上。向晚心内一阵悸动。连忙叫停,“好了,可以了。”
再继续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发 春。一路行到漆黑的小路上,向晚都没有要揽住肖烈腰的意思。肖烈没法子,只好故技重施。一连三次急刹车,向晚终于道,“肖烈,这路不好走,我还是下来吧。”
“不打紧,不好的路已经过去了。你赶紧楼住我的腰,咱们开始加速。”
考虑到时间问题,向晚也只好两手抱住肖烈的腰身。两人体温相碰的瞬间。肖烈心满意足,向晚心猿意马。过了小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黑市。向晚也算是大开眼界了。琳琅满目的小摊子,有卖土鸡蛋的,有卖小玩具的,有卖家具逼逼机的,还有卖金子和珠宝的。唯独没有卖书的,更别说是医书。看出来向晚的落寞,肖烈细心道,“咋了?怎么不高兴?”
向晚道,“我想买医书,但是这里,好像没有。”
肖烈笑笑,拉着向晚的手往里面去。“我带你去里头看,跟紧我。”
像是叮嘱两三岁的小孩子。向晚偷偷地掩着唇,自己有那么娇气吗?十指,却是一个一个,悄然缠在了肖烈的手上。密不可分。等到了所谓的里头,更是豁然开朗。甚至,还有灯泡照明。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卖家和买家各成一队。两边过手的钱,最少都是一沓的大团圆。被肖烈领着来到一个满是书本的小摊上。卖家是个满头雪白的老头,两条眉毛都垂到了胸前。但是讲话却很中气十足,“看中哪个直接说,咱们价钱好商量。”
向晚一一看过去。终于,在几本典藏的名著和名画边上,看到了一摞有些破皮的医书。向晚抑制住激动,“您老,这十本怎么卖?”
撩起眉毛,老人定睛一看,给向晚竖起了老拇指。“小姑娘好眼力,这十本医书,都是老头祖上传下来的。你要诚心拿,最起码得这个数。”
举起了十个手指头。向晚看向肖烈。肖烈低头道,“一百块的意思。”
向晚正想说好。就听肖烈道,“您老太没意思,咱们这样,五个数,您看如何?”
老人摇头,随后把医书旁边的字画和名著,都给向晚推了过来。“这些可是老朽积攒一辈子的家底,那都是古代名家遗作。都给你们,这个数!就为了一口吃喝,不能再便宜了。”
一看七根手指,向晚拦住肖烈。一锤定音,“好!老人家!咱们一言为定!”
别说是医书,就单是一本名著,就不止七十块钱。更何况,还有十几卷的名画。向晚瞅着其中一张春睡图,跟上辈子电视上的也不差分毫。她没啥鉴赏力,但这一卷,她想赌一赌。向晚都决定了,肖烈自然也就不会再多说。从口袋里掏出七十块钱,肖烈递给了老人。向晚的钱,就那么举在半空中。还是老人给她推了回来。“小姑娘,你男人都给了,你就拿回去吧。”
向晚害羞的解释,“老人家,您误会了,我们是……”“误会啥误会,我老头阅人无数,这点眼力见还能没有吗?”
“等等……啥味儿?”
老人嗅着鼻子,一个劲儿地往向晚的篮子上撞。肖烈拉开向晚,头一次对老人家冷言冷语。“老人家,您这就过了吧?”
老人家却恍若未闻,嫌弃地瞥了肖烈一眼。“你懂什么?这小姑娘的篮子里,有你上次卖给我的卤肉吧?”
肖烈奇道,“你怎知道?”
向晚亦是好奇,这卤肉,可是被密封住了。看老人刚才那架势,是单纯用鼻子,给闻出来的?“你这个小姑娘,别用那种眼神看老头。说实话,老头我,还真是用鼻子闻出来的!”
“你就拿出来吧,馋死我老头了。”
惦记这一口,他都已经惦记了一个多星期了。终于让他给等到了。说着,已经捋起袖子,望眼欲穿。向晚连忙把篮子里的卤肉,全都给拿了出来。包括她藏在空间里的那三罐子。坛坛罐罐的,总共是十个。老头把刚刚过手的七十块钱递给向晚。又从裤兜里翻出来三十块钱。“给,还是上次的价格,老头我都买了。”
不等向晚,老头自己就上手去搬。那样子,比得到时间的稀世珍宝还要急切。向晚也把一百块钱数了数。随后,正准备给肖烈七十。但想到肖烈上次,因为自己要三七分,生气的厉害。向晚便把这个念头按下。想着,倒不如默默记在心里。在离开的那一天,将欠肖烈的钱还给肖父肖母,也是一样的。向晚没有多问价格。可让肖烈悬着的心稳稳放好了。领着向晚,俩人又在黑市随便逛了逛。了解了其他东西的买卖行情。等俩人返回到老人的书摊前,赫然发现。十罐子的卤肉,竟然只剩下十个空罐子。而老人,则双腿盘起,双手放在两膝上,闭着眼睛打坐。那嘴角两边的油渍,在灯光的照耀下,尤其的显眼。向晚和肖烈都觉得奇怪。这姿势,跟修行,也没啥差别了。老头好像也感觉到了两人的情绪似的。虽仍然闭着眼,但嘴巴已经开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