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年前开始,他们家就一直被村里人说三道四。这么多年下来,把肖母骨子里的反抗,早都消磨的一点不剩。可是,听到他们这样说向晚。肖母还是气的失去了理智。拿起扫把就冲了出去。得亏向晚反应快,在院子里追住了。“婶子,让他们说去,我一点也不在乎。”
任由向晚把扫把夺走,肖母是满心酸楚啊。听听,向晚这孩子,这是打心底里认定了自家儿子了。肖母将身上的新衣服摸了又摸。这衣服,也是向晚特意给她买的。烈儿他爸都舍不得上身。这孩子这么孝顺,他们家却总是连累人家被人嚼舌根。肖母憋着眼泪,心里不住地骂着肖烈。怎么就能去那么久?离定亲可没几天了啊~肖母不会说更多的好听话。只是不停地劝着向晚。“二妮儿,你可不能多想。我们家烈儿,马上就回来的,你可千万别听他们那些人说的。我们烈儿……”刚摆弄好头发的肖莲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跑出来朝着肖母大吼。“妈,还不赶紧给我拿书包,要耽误我上学了!”
肖母这才想起来,前天,给肖莲香洗了书包,还在后院晒着呢。她抹掉眼角的泪水,“哎呀,瞧我这记性。二妮儿,婶子先去给莲香拿书包,你在这等我会儿,婶子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书包拿回来后,肖莲香一把扯过就走。走了十几步又扭头。发现肖母居然半眼都没看她。她捡起一个石子儿,照着向晚就扔。向晚早就提防着肖莲香。顺势也捡起一颗大一点的石子儿,稍微一用力。大石子儿,正好怼飞了小石子儿。并且,成功打在了肖莲香的大腿上。“哎呦~~”肖莲香疼的抱腿大叫。“妈~好疼啊~向晚她打我~~”向晚笑着拦住肖母,“婶子,您也看见了,我俩就是闹着玩儿呢。”
还转头说肖莲香,“莲香你也是,一个小石子儿,能有多疼?你可真会演戏。”
肖母看得真,那石子儿,最多小拇指盖那么点。向晚就是再用力,估计也不咋疼。想着肖莲香总是跟向晚不对付,肖母就哄肖莲香,“莲香,快别闹了,上课要紧。”
肖莲香气的尖声大叫,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她腿上已经乌青一片。稍微一动就痛的难以站立。向晚!臭婊子,把我好好的妈迷惑成这样。发泄般捶打着地面,肖莲香艰难地站起来往前走。向晚的余光,把肖莲香的一瘸一拐,全都看在眼里。暗暗一笑。那一石头,肖莲香最少瘸一个星期。向晚很满意。时间确实不早了,“婶子,有啥事,下次再说吧,我先去上课了。”
肖母早已拿着软尺在向晚身上比划。“不打紧,婶子就给你量一量腰围,很快的。”
让向晚伸开双手,肖母照着肩膀,腰身,胸围,臀部,都给量了一遍。向晚知道。肖母肯定是想给她做衣服。正想拒绝,肖母收了软尺抢先道,“快去上课,回头棉衣做好了,婶子给你送过去。”
怕向晚再说,肖母甚至用力地推着向晚赶紧走。向晚确实是想拒绝的。可是,眼角眉梢上扬的笑意,还时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长这么大,她没有穿过张秀梅亲手做的棉衣。每年都是捡向晴不要的穿。长大后,针线活也是自己摸索着学会的。把张秀梅不要的棉衣,改一改后,自己对付着过冬。望着肖母的慈颜,向晚真想时间过得快一点。那样,自己就能早一点嫁到肖家。早一点,享受到这样的“母爱”。之后的每一天,向晚都徜徉在书海世界,乐此不疲。只是,关于医书和医书方面,向晚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早先看的时候,感觉还挺容易的。现在这状况,向晚也闹不明白是咋回事。她决定去找卖书的老头一趟。虽然答应过肖烈,不会一个人去黑市。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庞飞白天卖一天卤肉。向晚是真不忍心再让他陪着去黑市。等到周六的晚上,向晚便独自一人,前往了瓦缸公社。凭着那晚的记忆,向晚找到了老头的摊位。老头还是精神矍铄,看到向晚擓着篮子,丢掉手里的书就问。“小姑娘,你这一口,可是让老头我,想的望眼欲穿,差点就馋死了啊~”向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平时太忙,让您久等了。”
“这样吧,今天的二十罐卤肉,我一律给您打九折。”
老头摆摆手,一副不差钱的样子。“别别别,你小丫头来一趟也不容易。给,这是二百五,拿好了,老头可不想欺负一个小姑娘。”
老头拿过篮子,拿出罐子,把一沓厚厚的大团结放进篮子里。好生递给了向晚。“拿着吧丫头,往后啊,俩星期来一回就成。”
向晚接过篮子,看着里面的钱,若有所思。片刻后,对老头道,“我在公社也摆摊了,您要是得闲,白天也可以来买。”
老头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不成,老头我啊,是个夜游神,白天可出不了门。”
说完,打开卤肉罐,就着几个馒头,就开始吃了起来。有人被味道吸引过来,但一看老头那如狼似虎的吃相,纷纷砸吧着嘴离去。看向晚时,都带上了一点嫌弃。老头看在眼里,抬起满是饭渍的脸问向晚,“丫头,你不嫌弃老头?”
向晚笑着摇头,“不嫌弃,我感谢您还来不及。”
老头也笑了,指着向晚,“你这丫头,有事说事,老头身上,可没有半点利用价值。”
怕老头想差了,向晚只好赶紧道,“您可别多想,我只是想请教您一些问题,如果您老愿意,这卤肉,我免费给您做,不收钱!”
说着,把刚才的二百五,原封不动还给了老头。老头老眼一眯,“你倒是说说,我老头,能有什么地方指教你的。”
向晚便把白队长的体质、身孕、还有忌讳都说了。只不过,隐去了身份和名字。“您说,她这样的体质,我给开这样的药方,是否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