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肖知青肯定能同意。”
肖红军这个“主家”还没有说话,村长已经越俎代庖做了主。“我也不会为难他们,只有一个要求,肖红军得给我们用车费,而且,用完了得洗干净。”
她还要送洗发水,洗干净是基本要求。肖红军可不是朴实的村民们,会主动给她洗好了。“成!你想要多少车费?”
肖红军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不多,就五十。”
向晚伸出了五根手指。“啥,你咋不去抢钱?向晚,你现在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来当初抢劫这套?”
“当初,你就从妈和马六子这里敲诈了不少钱,你是不是掉钱眼儿里了你!”
想到被向晚讹走的那些钱,向红的心就不停地滴血。真想钻进向晚的脑袋里,看看向晚的脑袋里是不是装的都只有钱。向晚没生气,只淡淡地往上加,“六十!”
“你……”“七十!”
怕向红再看不清形势胡言乱语,肖红军忙拦住道,“好好好。七十就七十!不过,这三轮车,我们得用到过完年。”
肖烈就笑了,“那不如等你直接用到明年?”
“我不是这个意思,肖烈,咱们可是连襟,也算是一家人。你能不能……”“不能!最多三天,你他妈爱用不用!”
肖烈一妥协,村长赶忙一锤定音。“好,就三天,肖烈,走!”
肖红军叫住村长,“等等村长,不用他来,我自己就会!”
他好歹也是京都大院儿长大的,别说是个破三轮,就是吉普越野,也是小菜一碟。肖烈倒是意外了一瞬,呵呵一笑,“这样啊,那你还得交个一百块钱的保证金。”
这要求听着不讲道理,但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好几千的三轮车呢,要是给用的有了好歹,修理起来也麻烦。肖红军果断掏出了两百,都好生给到肖烈手里,“找我三十。”
肖烈找了钱,给了摇把和钥匙。就这样,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村长已经跳上了三轮车。其他人急忙跑着跟上。苗知青也松了一口气,挑完水回知青点的路上,心里还一直七上八下。向晚虽然没说什么,可那能看穿人心的眼神,还是让她心有戚戚。她告诉自己,往后,可再也不能这样了。能放下恩怨,帮助向红和肖红军,向晚和肖烈的气量,村里人都是佩服不已。过年这一天,从来没有来过肖家拜年的村里老人们,德高望重的族老们,都放下身段登门了。不止让肖父肖母跟着一起去祠堂祭拜。还让肖烈走在最前面,当着祠堂祖宗们的牌位,洗刷了肖烈这些年的冤屈。肖家,在今年年尾的时候,终于在栓驴村扬眉吐气了一回。半夜,把三轮车还回去的肖红军,心里越想越不舒服。一边把玩着向红的葡萄,一边问向红。“你敢确定,这次老头一定能妥协?”
向红烦躁地抓住肖红军的手,重又放到自己的身上,教着他,“你要这样才行,力道那么重,都给我玩坏了。”
肖红军白眼一翻,心道真是事多。但也还是眼巴巴的等着向红的回话。向红冷哼一声,胸有成竹地笑出了声,“你且看着吧,别说是老爷子,就是向晚,也得对我俯首称臣!”
她可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她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在手上!转眼就是大年初二。肖母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娘家。肖母和肖父,高高兴兴骑着自行车去娘家走亲戚了。向晚和肖烈,也推着平车去了老向家。三轮车是方便不少,但两家离得这么近,属实是没必要。只有庞飞没有娘家,就在家里照顾好了不少的庞雀。等庞雀睡着,庞飞才腾出空,挑着扁担给白队长送水去。想到昨晚上肖烈的嘱咐,送完这一趟,庞飞又挑了一担水,给知青点的苗知青,也送了水过去。苗知青心里感激的同时,也有点失落。看来,以后,是不能去肖家挑水了。她送了送庞飞,才回来继续复习功课。经历过这么多,她也想明白了。男人什么的,都没有自己重要。只有把功课学好,等到有朝一日恢复高考,她才能堂堂正正的离开这里。老向家这边,向晚和肖烈前脚刚进门,向红肖红军好像掐着点似的,后脚就来了。不过,不像向晚肖烈满满一推车的年礼。向红和肖红军,两人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不说,就连向红和肖红军身上的衣服,向晚瞧着,都像是自己年前给向老爷子和向老太太的。老爷子应该不会拿自己给的东西给向红。说不得,又是张秀梅干的好事。今儿是大年初二,向晚忍着没有发作。向早和双胞胎,很久都没有吃上向晚做的饭菜。向晚就想着,干脆中午就自己主厨算了。三小只,向早,向三妹在一旁打下手。自从向晚嫁出去,向红又搬出去后。向老爷子就让向三妹去了公社向大板那里。向三妹什么都不会,在家里也是碍事。他们老两口被三个小的伺候,那倒是能心安理得。但是向三妹这个当姑姑的,本来就有跟向二板一样的毛病。这有手有脚的,还要让三个侄子侄女伺候,传出去,向三妹这辈子也别想有人娶了。向大板也因为多少愧疚着,所以,也没敢拒绝。这不,过年了,向三妹也就回来了。向晚主厨,最心疼的莫过于肖烈。他全程都在旁边监督着,说是监督,其实,到最后,今天所有的菜,都是肖烈做的。三小只和向三妹,都生怕向晚累着,每一道菜都洗好,给准备的明明白白。全程下来,向晚只有干看的份儿。比起只想坐着等吃的向红和肖红军。向晚的重在参与,真的很幸福。向老爷子和向二板今年不少挣钱,是以,不仅饭菜丰富,还特地买了几瓶好酒来招待肖烈。饭桌上,不停地给肖烈夹菜倒酒。看得同样作为孙女婿的肖红军,那叫一个牙痒痒。只能自己给自己倒酒,还酸溜溜地刺向老爷子。“老爷子,不是我说您,您这也太偏心了?只给肖烈倒酒就算了,好歹也给我夹夹菜不是?”
“这传出去,村民们又该说您偏心眼子。”
不愧是在栓驴村待了两年,肖红军也学会了村里人那一套。正在教肖烈划拳的向老爷子,只是稍微顿了顿,就又继续教起来。完全当肖红军是个透明人。抓紧时间吃了个肚饱腹圆的向红,猝然起身,意得志满地走到向老爷子身边。“爷,我有事儿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