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觉得肖烈有点过分的自信。笑着问他，“怎么这么笃定呢？”
肖烈跟向晚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把向晴疑似性欲望太过爆棚的事讲给向晚。向晚一听就知道向晴这是真病了。医学上说，女人性欲太强，其实有两种因素。生理和病理。生理因素可以排除了，向晴每天都能不断这种事，满足的够够的。病理因素的话，极有可能是甲亢导致的。甲状腺激素分泌紊乱，造成性欲亢进。向晴天生带着狠辣，与这种病一相交，效果就会成倍增长。这可不是那几张精神病鉴定能比的。身体有病，不是精神有病。杀人的行为，是自主的，有意识的。不是没意识的，大脑混乱不清醒的。向晚勾唇一笑，心里松了口气。“有了病理性的医学报告，再加上京都权威医生的证明，向晴插翅难逃。”
肖烈比向晚还要高兴。也亏得向晚是医学生，三两句就给他解释清楚。要不，他还得去卫生院问医生。那些个医生，明知道向晴是杀人犯，偏因为向晴住在重症监护室，就一味地袒护偏向向晴。他想问清楚这种病，估计一个星期都能过去了。“那等明天，我让大夫直接给向晴做个检查，看是不是甲亢。”
向晚很乐观，“不是也没事儿，各种各样的检查，全都给她做一遍，就不信啥毛病也没有。”
只要身体有任何一处不对劲，又有张混子的指证，向晴就必死无疑。别怪她不道德，对向晴这种人，她没法道德。没等多会儿，白队长开着车过来，接着向晚返回京都。目送着向晚的车远走，肖烈转身进了派出所。向晚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张混子就在里头关着，要想向晴得到应有的处罚，还得是从张混子身上找突破口。见到张混子，肖烈废话不多说，拉开椅子坐下。食指敲着脑袋：“张混子，我好像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
张混子现在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被送往京都的那一天。对肖烈的话，几乎是置若罔闻，半点都不关心。不过，还是很给肖烈面子，问了句：“忘了什么？”
肖烈扯开薄唇微微一笑，“向晴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杀人，在我们找到向大板三人的尸体后，向晴就撞墙了，直到刚才，她才醒过来。对于我们的指控，她仍然不住喊冤。但这都是无用功，她醒来唯一的用处，就是帮我们找到剩下的三具尸体而已，她承不承认，早已经无所谓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沉默过后，是张混子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中间隔着桌子，张混子起身一把拽住肖烈的衣领。赤目猩红地拉扯着肖烈：“你他妈耍我？肖烈，你他妈又耍我？”
向晴都撞墙了，昏迷了。这案子早就陷入僵局。是肖烈来找他，一句句明示暗示他，他以为向晴早就承认了罪行。本就是个精神病，承认了也不一定能判刑，这案子还是没得进展。可自己他妈的先承认了，还是在向晴没有醒来的情况下承认的。这样一来，自己的罪行，只怕是比向晴这个真正的实施者，还要严重的多。因为，那些尸体，就是在自己的提醒下，才找到的啊！此刻，张混子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又被肖烈套牢了。他就是去了京都，见到了叶微澜，也躲不开死刑的下场。叶微澜要是知道自己会判死刑，只会高兴地醉生梦死，才不会想着救自己出牢笼。悔！松开肖烈的衣领，张混子像是一条没有力气的泥鳅，滑落在地上。正是觉得人生再也无望，即便肖烈就坐在面前，他也生不出半点报复的欲望的时候。肖烈救赎般的魔音响在耳边。“想脱身吗？”
张混子一瞬间找回了自己的灵魂，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被肖烈连坑两回，他心底里已经本能的对肖烈产生了一丝害怕和抗拒。听到这话，张混子居然只想逃离这个地方。肖烈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害怕。“放心，我这次绝对是真的想帮你，因为，我想要向晴受到法律的制裁。”
张混子不明白，捂着耳朵表示不想再听。肖烈可不给他这个机会。强硬地掰开他的两只手，肖烈笑的带着蛊惑。“这样，你只需要跟刑警们说，向晴没有精神病，一切都是向晴自己装出来的。”
“你的罪行，起码不会再是死刑，顶多就算是个从犯而已。”
张混子在思考。肖烈还在说着：“张混子，你一个正在坐牢的犯人，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就要背上杀害十条人命的滔天罪名。你认命，我都替你不值。”
“好好想想吧，你只有十分钟的考虑时间。”
十分钟后，肖烈再次进来审讯室。张混子头也没抬：“我想好了，我会指认向晴。当初我跟余志好的时候，跟向晴也算是旧识。”
他握着向晴的把柄。只要咬死向晴，配合警察同志，找到另外三具尸体，他的功劳，应该也会抵扣一些。坚持到京都，他就有救了～肖烈满意地看着张混子：“不错，张混子，你一定能够心想事成。”
出了派出所，肖烈回到了栓驴村。得知向晴已经醒了，肖烈还做了张混子的思想工作。温队长连日黑沉的脸，终于迎来了一丝笑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温队长，张混子那边，会一力指证向晴杀人的事实。张混子握有向晴的把柄。”
温队长深以为然，张混子毕竟在牢里坐着，死的人，可是都在外头埋着。张混子是个双手不占血腥的从犯。主犯向晴又是个精神病患者。这案子想要破，想要给大张村村民们一个交代，无疑是难上加难。喝了口水润喉，温队长疑惑道：“向晴的把柄是什么？”
跟向晚说的时候，肖烈不觉得什么。跟温队长说起来，肖烈竟然有点难以启齿。“那个，向晴天生就喜欢跟男人做那种事。所以，向晴不是精神病，她纯粹就是缺男人。”
“这是张混子的原话。向晚说，这就是一种身体疾病，比一般女人对那方面更上心，而且，像吸d一样，是有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