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谁能忍?”
向晚从来不会也不屑在人后说任何人的坏话。可这次,她说的心安理得。肖老二夫妻这种父母,比张秀梅和向二板更加可恶。也得亏的肖烈从小被肖父肖母养的好,全然都没有把那两人看在眼里。这要是她这种心底里最渴望亲情的人,真的会哀莫大于心死。摊上这样的亲生父母,也难怪肖挚一般从不回家。难怪肖挚能够忍受肖红军,从来没有对肖红军做过任何事情。还不是看在肖老二和蒋红梅的面子上?这要是她,她都不敢想,五十米的大刀,会以怎样的方式扔到这两人的身上。不能想!越想,向晚就越压不下这股怒气。不止是向晚,苗知青和郝知青也都为肖烈狠狠抱着不平。催促着向晚道:“向晚,快点,我们倒是要看看,肖烈这亲生父母,到底是怎么欺负肖烈的!”
听到她们这么说,向晚果断把油门一踩到底。原本需要十分钟的路程,向晚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栓驴村。奇怪的是,四人一进村,半个人都看不见不说。就连经常在村口晾晒文物的考古工作人员,都没有了身影。正想着回家看看情况,就听到一阵敲锣声震天响起。哗啦啦的叫好声和叱骂声,此起彼伏,间或伴随着几道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四人面面相觑。“这声音,是从晒谷场传来的!”
在栓驴村生活过这么多年的向晚,万分确定。三人都觉得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去晒谷场!”
到了晒谷场,四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只见张秀梅和向二板,一人被架在一个十字木架上,两人手臂张开,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的。屎黄腌臜的颜色,让两人看起俩像是在厕所里滚了一圈又捞了上来一般。两人嘴里都是连连求饶,声音那叫一个有气无力。“我们真的再也不敢了啊!村长,大家伙儿,就放了我们吧~~”怎料,以村长为代表的村民们,一致大吼一声。“我们不相信!”
说完,几人迅速往两边让开,紧接着,村民们挤挤挨挨上前,人手一个鸡蛋,扔石头似的往两人的身上扔。噼噼啪啪!这声音,说实在的,还真有古代战场上投石射箭的气势。题外话,从这鸡蛋来看,也能看出栓驴村村民们生活质量,提高的不是一星半点。要知道,搁从前,要是拉人出来批斗,最多就是点烂菜叶子。向晚小时候经历过这种场面,那画面和味道,可谓是记忆深刻。没错,这大场面,就是栓驴村用来对那些做了不道德事情的人,进行集体批斗的场面。批斗的对象,显而易见,就是向二板和张秀梅。向晚觉得奇怪,难道是他们两个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疑惑的同时,向晚同苗郝白三人已经走向了批斗台。向二板和张秀梅视线朝着向晚这边,所以比村民们先看到向晚。一见到向晚,向二板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二妮儿啊!二妮儿!!你终于来了啊!爸就知道你这孩子是个好的,千里迢迢的回来救爸爸啊~~~”张秀梅厌恶向晚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看到向晚就想哭。“娘啊!向晚,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人啊!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让大家把我和你爸放下来! 我们养你一场,生恩大于养恩啊!”
两人一人一句,嘶吼着朝向晚求救。村民们齐刷刷回头,这才看到,向晚和原来村里的三个知青们,居然都回来了。“是向晚,向晚回来了!”
“还有白队长,苗知青和郝知青也回来了!”
“知青们可都是考上大学的高材生啊,她们居然回来咱们这小山沟了!”
肖烈和肖挚离批斗台比较近。小孩子看这种场面不好,肖烈就让肖父肖母把孩子们给带回家了。肖老二和蒋红梅没有挤出去,只好待在这里参加批斗大会。一看到向晚,肖烈和肖挚先后抢着往外走。村民们自动为他们两人让开了一条路。来到向晚面前,肖烈先是把向晚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才笑着问道:“晚晚,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另外四人,肖烈不是看不见,是压根就想不起来过问。等向晚说明来意后,肖烈才看向苗郝白三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重新看着向晚。“晚晚,不怕,今天是向二板和张秀梅的批斗大会。”
把昨天王婶子大嘴巴的事情,以及村长连夜将向二板夫妻抓来批斗的事情说了。向晚:“……”她指着自己:“是为了我?”
苗知青和郝知青不知道其中内情,白队长充当解说员,迅速告诉了她俩实情。俩人这才明白,向二板和张秀梅居然坏到这样的程度。“简直岂有此理!呸!活该被批斗!”
两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批斗台就扔了过去。竟然直中向二板和张秀梅的脑袋。要不是力气到底小,多少也要见点血了。打完还要再捡石子儿,被向晚给拦住了。“离得远,当心手臂拉伤,走,咱们往前去,你们想打,等会儿打个够!”
两人都受到了极大的鼓舞,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批斗台走去。两人走后,向晚才问肖烈。“老公,肖老二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她之所以开车这么快来,就是担心肖烈受委屈。心里一股暖流划过,热乎乎的,比冬天的暖炕都让他舒服。肖烈摇摇头,冲着肖挚得意一笑。指着前面两个昂着脑袋看过来的人道:“他们倒是没有欺负我,就是想见两个小崽崽,我让爸妈回去了,他们想看也看不着。”
“他们出都出不来,晚晚,放心吧,在咱们的地盘上,他们还不敢对我怎么样。”
刚说完,一点也不给向晚和肖挚说话的机会。拉着向晚的手就朝着批斗台走去。一直插不上半句话的肖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