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也不是嬴琅第一次说要杀了自己。就如同之前,嬴琅说若是自己欺骗他,他会亲手杀了自己云云。容醒倒是不曾被他威胁到,反而觉得嬴琅这副样子很是有趣。“好。”
反正想要杀了自己,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终于是看见嬴琅眼底的满足,容醒便也在此刻大着胆子问出了那个一直以来都困惑于心的一个问题来。“嬴琅,你会不会有时候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一觉醒来之后,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却好似过了很久?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失去意识,醒来之后就过了好久,亦或者是不明白自己自己做什么,为何要做这件事情?”
此话一出,嬴琅那原本放松的神情便瞬间防备了起来,凝视着面前的女子,俊眉微蹙,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他不明白容醒为何会突然之间这么问自己,是容醒自己猜到了什么,还是有人告诉了她什么。虽是心中不解,但嬴琅明白,这件事情还没到可以让容醒知道的时候。“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关心你而已。”
她惯会观察人心,一早便通过嬴琅面上的神色看出,他似乎现下还不打算告诉自己此事。然而,“关心”一词刚说出口,嬴琅那原本紧绷着,便是防备之态的面色这才微微一松。这世间能够不带目的,真心关心他的人已经不多了。“其实我……”“见过太子殿下,殿下怎么来了?”
嬴琅正要开口,将那压在心头的秘密和盘托出,便听见屋外传来霖乐的声音。容醒更是一惊,几乎不必猜测了,正是隋烬来了。“小醒不是病了吗?孤正好来看看她。”
“小姐正在午睡呢,殿下不如在此等候,奴婢去看看小姐醒了没有。”
“不必,孤悄悄进去,若是小醒还在休息,孤看看她便走。”
听着屋外院中传来的对话,容醒与嬴琅相视一眼,在那一秒之中,她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了好几种如何将嬴琅支开的办法,可是这些办法却都说不过去。“你现下的身份不宜与隋烬正面冲突,你先走。”
那坐在床榻上的容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推开那坐在床沿便上的男子。只听见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不及了。“你快躲床底下去。”
“我犯了何罪?为何要躲床底下。”
嬴琅面色阴沉,站起身来,随手便将原本耷拉在脖子上的黑色面罩拉了起来。如此,一眼看去,容醒还以为自己面前的是巴伍柒本人呢。正在这一刻,“咯吱——”一声,那朱红色的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紧接着那身着一袭缃色锦袍的男子便小心翼翼的踏了进来。一进屋,便看见容醒已然醒了,此刻正坐在床榻上与跟前的黑衣人交谈些什么。容醒长叹一声,便是松了一口气了,佯装惊讶的望着隋烬,“殿下怎么来了?”
说罢,她连忙回给了嬴琅一个眼神,吩咐道,“你先退下吧,其余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嬴琅自然是不想走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与容醒这副样子,活脱脱像极了在偷情,他不喜欢。很显然,嬴琅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直到看见容醒那双美眸之中满是哀求,他这才冷嗤一声,径直举步离开。“唉?巴伍柒?你何时来的?”
屋外的霖乐看见那一袭黑衣的嬴琅走了出来,一脸茫然。嬴琅不曾回答她的话,举步走到了院中的位置上坐下,端坐在那儿,像极了望妻石。屋内很快便只剩下容醒与隋烬二人了。隋烬是见面巴伍柒的,只觉得方才那站在容醒跟前的黑衣人不像是巴伍柒,不论是身形还是眼神,都不想。容醒抬眸,便看见隋烬若有所思的站在那儿,深怕他会看出什么端倪来,故而急忙开口。“还知道来看我?我还以为你让冯勤送个破药方来,这就完事儿了呢。”
容醒的声线成功的将隋烬的思绪打破。他温和一笑,如沐春风,举步朝着床榻边走去,“被些琐事绊住了脚,一得空孤便来了。”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容醒的头,一脸心疼的望着她那张略显惨白的脸颊,“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了风寒呢?”
容醒干笑一声,说实话是不可能的,“夜里贪凉,踢了被子。”
“明日皇后寿辰,让孤带你一同进宫去,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