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琅手中拿着的那一块糕点当即便从手中滑落,一脸呆滞的抬眸看向了容醒。而容醒此刻也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嬴琅身边的位置坐下,似乎在等着嬴琅开口给她一个回答。这一次,若说嬴琅的心中不慌那必然是假的。容醒惯会察言观色,见嬴琅那张俊美无俦的面上闪过了一抹慌乱与紧张,容醒眸色未敛,勾唇一笑,温声道,“怎么了?都不记得了?”
她一早便看出这人是有问题的,如今看见他这样的反应,容醒几乎也证实了自己心底的猜想。嬴琅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容醒的眼睛。“我……我不记得了。”
嬴琅的心几乎快要跳到嗓子眼了,那张白玉一般的面容之上满是委屈,有担心被容醒察觉出自己的异样,深怕她会疏远自己。然而,容醒却并没有再多问了,亲手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嬴琅的面前,“慢慢吃,小心别噎着了。”
嬴琅微愣,不太明白容醒为何转变这么大,方才还是一脸审视,一下子便温柔至极的。于是,他心中便更加的愧疚了。他心里清楚,容醒是真心对他好的,可是自己却有事情隐瞒着她。“昨日不是说想去游湖吗?快些吃,吃完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容醒浅浅的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提醒,“记得将面罩带上。”
嬴琅不解,但还是狼吞虎咽的尝了几块糕点之后,匆忙的将那耷拉在脖子上的面上戴上。虽说不理解,但他却觉得容醒说的,准是没错的。“走吧。”
见他准备完毕,容醒这才起身。嬴琅紧随其后,跟着容醒朝着碧溪湖的方向而去。……另一边,霖乐刚一抵达东宫门口,便看见那牵着马准备出门的冯勤。“冯大人。”
霖乐上前,朝着冯勤施了一礼,随后开口询问,“太子殿下可在?”
冯勤睨了霖乐一眼,摇了摇头,“城外正在建难民村呢,殿下这几日都在那儿监工,怎么了?”
他可是十分明白,在自家殿下的眼下,那容醒的事情可是天大的事情。霖乐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锦盒,如是道,“小姐托我将这个拿给殿下。”
虽然容醒说的是亲手,但她想,冯勤是隋烬的亲信,让冯勤交给隋烬,应当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冯勤点了点头,接过了霖乐手中的锦盒,便骑着马扬长而去。要么说要钱能使鬼推磨呢?有了银钱,这城外的难民村很快便造得个七七八八。冯勤到时,不见自家殿下的身影,到是看见了那好几日都不见的云上祁。“呦?冯勤啊,你这风风火火的是上哪儿去了?”
冯勤朝着那身着一袭红衣,看着万般风流的云上祁揖了一礼,如是开口,“原来是云公子。”
“问你呢,干嘛去了?”
云上祁低眉到了一眼冯勤手中的东西,笑着开口询问,“这是何物?”
“这是容小姐托卑职交给殿下的,对了,殿下呢?”
一听见与容醒有关,云上祁便是眼前一亮,兴致勃勃的伸手接过了冯勤手中那么一大箱子的锦盒。冯勤倒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可到底这东西是容醒给自家殿下的,若是叫自家殿下知道被云上祁下一步打开看了,她八成要被克扣俸禄了,于是,他立马就想要阻止云上祁打开那锦盒。可云上祁却还是先一步打开了,两人微微一愣,只看见那里边装着的无非就是一些金银首饰罢了。“呵,小醒儿还真是心地善良,这些东西应当都是给那些难民的吧?”
云上祁说罢,便随手在那一小箱子的锦盒里拿了一支并蒂海棠步摇,思绪也很快的越飞越远。当年容醒在客似云来误闯自己的厢房那日,戴着的正是这一支并蒂海棠步摇,他不可能会忘记的。“这玩意儿倒是没那么值钱,本公子就拿走啦。”
说完这话,云上祁便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几张银票放到了冯勤的手中,而后好着心情举步离开。“额,这……”冯勤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几张银票,正要上前阻拦,却看见自家殿下已经朝着这儿走来。隋烬自然一眼便看见了冯勤手中的锦盒,上前询问,“这是何物?”
冯勤战战兢兢,寻思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将云上祁将东西拿走的事情告诉自家殿下,若是说了,是不是会被克扣俸禄啊?“殿下,这是容小姐让霖乐送来的,属下查看过了,里面是一些容小姐的一些首饰。”
冯勤恭敬的将手中的物品呈上。隋烬不禁失笑,望着那一小箱的首饰,这里面有好些首饰几乎都是隋烬见过的,好些也都是容醒喜欢的。她这人本就不喜欢珠宝首饰,故而她的首饰本就会比寻常世家小姐们少很多。如今她将她自己的首饰都送过来了,隋烬还真不知她这会儿该怎么出门了。“这银票也是她拿过来的?”
隋烬小心翼翼的将那锦盒的盖上,拿起了冯勤手中的银票开口询问。冯勤嘴角一抽,“方才云公子看上了一支步摇,用这些银票买下来了。”
此话一出,冯勤便肉眼可见的看见自家殿下的容色渐渐变得黑沉沉的,这一刻冯勤知道,自家必然要被克扣俸禄了。隋烬一把夺过了冯勤手中的锦盒,将手中的银票塞到了冯勤的手中,“去要回来,否则你这个月的俸禄就别要了。”
“是。”
冯勤应了一声,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碧溪湖上,一叶扁舟行至其中,那一脸悠闲的散步在岸边的云上祁远远的便可以看见那身着一袭蔚蓝色长裙的容醒坐在船上,而她的对面,坐着一个黑衣男子。云上祁微微皱眉,不难看出那坐在容醒对面的男子似乎是侍卫。他一脸无奈的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鎏金扇,对着自己身后的小厮开口询问,“你说,本公子哪里比不上一个侍卫了?”
云上祁身后的小厮汗颜,但还是连忙开口拍起了马屁。“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仪表堂堂,自然不会那个小小的侍卫能够相提并论的。”
“那为何她不请我喝茶?”
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