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傍晚,日落西山,容醒这才准备起身离开。“今日与娘娘相谈甚欢,只是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也当回去了,嬴琅还在七皇子府内等着我呢。”
容醒说着,正准备站起身来,可是却被温菀给拦下来了。“既然也已经到了晚膳的时辰了,不如就留下来与我们一起用个晚膳再走吧?”
温菀笑着开口,当即朝着那已然起身的容醒举步上前拉住了容醒的手。容醒愣了愣,到底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拒绝的,毕竟眼前之人是嬴琅的母亲,而她虽说从前确实是做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说到底也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嬴琅的。“不了吧,还是下次吧。”
说着,容醒便准备将自己的手从温菀的手中抽出来。正在此刻,那身着一袭黑衣的巴伍柒与夏栀便举步走了进来。他今日下午带着夏栀前去将长安城街头上赫赫有名的小吃有品尝了一遍,这才叫她心情好了一些。可是谁知道,这才过了多久,便被自家殿下派人给重新叫回了七皇子府,说是容醒进宫去了,让自己去见容醒接回来。其实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巴伍柒的心里还是十分的疑惑的。毕竟他清楚,容醒与自家殿下一直都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可是容醒怎么会随宁娅进宫气看望贤妃娘娘了?怀揣着内心的疑惑,巴伍柒便带着夏栀一同进宫了。“贤妃娘娘。”
他们二人双双给温菀拱手,施了一礼。看见那从未见过的夏栀,温菀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开口去询问对方的身份,只觉得这女孩儿应当是嬴琅的手下吧。“娘娘,殿下吩咐属下前来接容……诸葛姑娘回去。”
巴伍柒如实道,到底还是有些忘记了容醒现在的身份是诸葛爻的妹妹,所以险些就说错了话。不过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就算是被贤妃娘娘知道了也无所谓,毕竟贤妃娘娘是不可能会害自家殿下,是不可能会害容醒的。既然嬴琅都已经派人前来接人了,温菀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轻轻的拍了拍容醒的手,温声道,“既如此,你便回去吧,本宫觉得与你很是投缘,很希望下一次你还能够来看望本宫。”
容醒闻言,当即回给了温菀一个让她放心的微笑,“好的,娘娘。”
说完这话,她这才带着霖乐,跟着巴伍柒等人离开了漪澜殿。这一走,站在温菀身后的宁娅这才举步上前,一脸不解的开口询问道,“娘娘,您怎么就这么将那一只镯子送给了诸葛姑娘了呢?”
是了,那镯子其实是温家祖传之物,虽说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但是宁娅知道,自家娘娘一直都很是珍惜这一只镯子的,毕竟他是老太爷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温菀闻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只镯子本宫早晚是要交给琅儿的,眼下琅儿不肯原谅本宫,但好在这位诸葛姑娘是一个明事理的好孩子,有她在,本宫只觉得本宫与琅儿之间的误会,早晚有一日是会解开的。”
宁娅闻言,不再开口讨论这个话题,反而是皱眉道,“娘娘,十公主确实是有些娇纵任性了一些,今日好在诸葛姑娘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奴婢觉得,如若是换做任何一位世家千金小姐,早就被公主气走了。”
听见这话,温菀也是打心里觉得惆怅。她也不知道明明都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为何嬴媗便是这般不懂事,这般娇纵任性。“许是被圣上惯坏了。”
温菀说着,面色也沉了下来,“今夜便不必给她准备晚膳了,就该好好给她个教训。”
“是。”
……另一边,容醒刚坐上了那回七皇子府的马车,便开始在马车上与霖乐以及夏栀一个劲的吐槽这今日那嬴媗的所作所为。霖乐与夏栀听着,皆是义愤填膺。霖乐只觉得自家小姐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是昔日在南岐皇宫里,南岐的公主都没有这般对待过自家小姐。而夏栀听着也是生气,毕竟她们都是南岐的人,能够给他们北珩的公主几分好脸色就不错了,他们北珩的公主竟还要这么对待他们。说着说着,他们早马车内的声音便很快的传到了马车外的巴伍柒耳中。他默默地将自己手中那驾驶马车的缰绳递给了身边的小斯,隔着那马车的帘子对着马车内的三位姑娘开口说道。“姑娘,嬴媗的行为,她自己买单,您可千万不能连坐到了殿下的身上啊。”
听见巴伍柒的话,容醒只觉得无语,“放心吧,我容醒也不是这种人。”
而且,嬴媗好像是被人教坏了一般,所以才有些刁蛮的吧。她心里这么想着,也很快的联想到了原文的情节。嬴樊好似就是想要故意宠溺的对待嬴姈和嬴媗,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她到底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毕竟当时真的没有怎么太去注意这些配角的事情,看样子应该是要找个时间去问问诸葛爻这件事情了。“还有还有,我们还撞见了北珩皇帝呢。”
霖乐心直口快,一下子便将今日遇到了嬴樊的事情说了出来。听见这话,马车外的巴伍柒便震惊了,几乎是想要拨开帘子面对面的询问一下容醒遇到了嬴樊之后发生了什么,可是很快的,容醒便开口打断了霖乐的话。“好了霖乐,这件事本就是小事,没什么好说话。”
霖乐很快的便委屈了起来,她反而觉得嬴媗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小事,遇到嬴樊的这件事情才是大事。于是,夏栀便瞬间失去了吃瓜的机会。但巴伍柒却还是不太放心的开口询问了,毕竟嬴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是十分清楚的。“姑娘,圣上没对你做什么吧?”
容醒挑了挑眉,“自然是没有的,我是谁?能够在他手底下吃亏吗?”
说罢,她便掀起来帘子,对上了巴伍柒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警告。“我遇见嬴樊的事情你便不必告诉嬴琅了,毕竟我现在也安然无恙。”
是了,她知道依照嬴琅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嬴樊今日的事情,他必然是要报仇的。她也知道,嬴琅现在羽翼未丰,不是树敌的时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