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夜已深。再加上容醒的腿上未愈,而且近期以来她又嗜睡成性,所以容醒是真的没有太大的精力在这儿与嬴琅对峙。“嬴琅,你若是再不听话,我可就生气了。”
容醒的语气带着冷意,只是众人却听得出来,容醒这话之中带着些许对嬴琅的宠溺。那站在一边的隋烬和百里漾甚至有些小小的羡慕。然而就在这时候,嬴琅终于是放开了容醒的手,她举步走到了一边的角落上,而后坐到了院中的玉石桌前,好似在给容醒和隋烬让出一个说话的地儿。而嬴琅的目光也很快的落到了那站在一边的百里漾身上。嬴琅知道百里漾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必然是不会夜闯容醒的房间。索性,嬴琅便与百里漾对视了一眼,二人好似达成了什么共识似的,百里漾朝着嬴琅的位置走去,同样的给隋烬以及容醒让出了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而他们二人坐在那院中的玉石桌前,也开始详谈着他们二人的事情。这一边,容醒举步朝着隋烬的方向走去,隋烬见状,当即上前搀扶着容醒。因为他知道容醒的腿上还未完全痊愈。容醒将自己的手从隋烬的手中抽了出来,也是生怕被那不远之处的嬴琅看见,而后容醒对着隋烬开口说道。“阿烬,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想认真的告诉你,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将你当做亲哥哥看待。在我的心中,你与我哥哥是有着同样的位置。”
听见这句话,隋烬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毕竟容醉在容醒心中的地位那是相当的高,而方才容醒说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与容醉是一样的。既然被容醒当做是兄长看待,那么隋烬便干脆摆出一副兄长的作派,他伸手摸了摸容醒的头,而后一本正经的开口。“好好好,你愿意将我当做哥哥看待,便当做哥哥看待。”
隋烬的语气依旧是那般的温和。而听见隋烬这话,容醒心中更是过意不去。容醒柳眉微微一皱,她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那隋烬便事先开口了。“只是今后我不在长安城内,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好。”
容醒郑重的点了点头。“你一定要记住,不论我在何处,哪怕是我在天涯海角,只要南岐还在,只要我还活着,那么我和南岐便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容醒皱着眉头,她不曾开口说话,甚至在这时候她低下了头,几乎不敢去看隋烬那双真诚的眼睛。隋烬的声音依旧充斥在她的耳边。“我的心愿想必你是知道的,我从来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好一些,再好一些。一直以来我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你,所以我想让你知道,即便我不在你的身边,只要我和南岐都还在,那么即便是在长安城,你也可以横着走路。”
容醒的内心十分的欣慰,她抬头对着隋烬点了点头。紧接着,隋烬便看见容醒那双美眸之中流下了泪水。隋烬正打算伸手去帮助容醒擦拭眼角的泪水,可是他却又顾及到那嬴琅还坐在不远之处。隋烬知道自己已经退出了,所以他不希望容醒与嬴琅之间,因为自己在产生出什么隔阂来。“对不起,阿烬。”
容醒不知道自己该与隋烬说些什么,眼下她唯一能说的便只有对不起而已。只是,容醒不知道的是,老子最不想听到的也恰巧就是容醒说的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选择了自己想要选择的路而已。”
隋烬说着,便伸手拍了拍容醒的肩膀。“夏栀便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吧。”
隋烬开口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我觉得她应该也想要回到故乡去的。”
隋烬闻言,他对着容醒笑了笑说道,“前些日子,夏栀已经跟我说过了,她与嬴琅身边的巴伍柒两情相悦,所以我想她应该是愿意留在长安的。”
听见隋烬的话,容醒这才点了点头。紧接着,容醒便开口对着隋烬说起了另一件事。“霖乐此刻还在国师府内关着呢,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好,不知你能否帮我走一趟?顺便帮我问问她,如果她愿意跟着你回到玉京的话,那便是最好了。”
是了,对于霖乐来说,玉京不仅仅是霖乐的故乡,更是有着霖乐心爱的人,而且,像她这样单纯并且没有身手的人,到底还是不太适合留在长安城的,毕竟即便是容醒,自己也不知道这长安城内下一秒会有怎样的危机。隋烬点了点头,便表示自己愿意帮这个忙。“那么……便再见了?”
容醒面上浮现出一抹十分牵强的笑容。而隋烬也在这时候将一个如沐春风的笑意回应给了容醒。望着隋烬的笑意,容醒一时之间仿佛回到了从前。他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温柔无害。“嗯,有空的话记得回玉京玩。”
隋烬说着便转身离开了,而容醒则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的身影。然而,与此同时。要坐在不远之处的嬴琅和百里漾也开始了一番机密的对话。“你是说你怀疑你身上的毒正是诸葛爻给你下的吗?”
百里漾郑重其事地对着嬴琅点了点头,而后百里漾对着嬴琅开口诉说着前段时间自己将他从玉京城内带出,而诸葛爻费尽千方百计想要暗中谋害嬴琅的事情。对于百里漾的话,嬴琅几乎想都没想便是相信了。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而是因为嬴琅知道,难道没有理由害自己,更没有理由害容醒。甚至百里漾没有半点理由在自己的面前去污蔑一个曾经医治过他眼睛,救过他命的人。嬴琅虽说在与百里漾对话,但他的眼睛却时不时的瞄到了不远之处的隋烬和容醒的身上。远远的,看见他们二人还算是规规矩矩的,嬴琅便松了一口气。然而,正在这时候,那已经目送着隋烬离开的容醒举步走来。容醒的腿脚不便,嬴琅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将她扶到了那玉石桌前的位置上坐下。“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
容醒皱着眉头,开口询问。倒也不是故意打听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只是看见他们二人表情凝重,可以出于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