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变蛋拆封的日子,一些收到风声的大户人家,早早就派人过来打探消息,为的是等开封后,如果做出来的变蛋能成功的话,就立马找齐大少买个一两缸回去。当然,会有这样的情况,还得益于齐大少先前不遗余力的宣传。从永安罗秋韵哪里弄到的几坛变蛋,一部分拿去给自己名下的各大酒楼打广告,另一部分则用来送礼。帝都自此掀起了一股“变蛋”热,便是皇宫里的贵人也收到了风声,早早给了旨意,让齐大少特供几坛分发给三宫六院的主子也尝尝。太后他老人家更是借此机会把皇室成员组织起来,开了一个家宴,宴席的主题就是“吃变蛋”,而且深受众人喜欢。“皇兄,你说这变蛋是咋整出来的呢?明明鸡蛋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齐大少真是有才,你看他还在蛋里画上雪花,真漂亮。”
一个奶声奶气的女声道。随后又听到他身边的男孩回答:“那不是画上去的雪花,那是变出来的雪花,要不怎么叫变蛋。”
“不是,不是,变蛋是做出来的,齐鸣说要放什么东西到坛子里把它焖熟,大皇兄和三皇姐说的都不对。”
“……”小孩子那桌开始议论开了,大人听后都忍不住大笑,尤其是高高在上那位主子,听见儿女们童言童语地围着变蛋辩论,也跟着众人开怀大笑。“哈哈哈,这个齐鸣不错,连朕都好奇他是怎么想出这些个法子来的,变蛋,墨玉带松,真是好极了。”
皇帝刚说罢,他右手边蹲坐的一名贵妇也开口道了句,“味道也不错,皇帝,要不把齐鸣那小子召进宫问问究竟。”
“母后说是就是,小德全,宣齐鸣进宫。”
皇帝心情大好,一招手便把旨意发下。“诺。”
原先立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应了声,便即刻出去。齐鸣接到旨意时,正在盘算着第一批变蛋的收益,果然应了某句话,物以稀为贵!虽然这鸡蛋买回来的成本是三文钱,但做成变蛋后,立马翻了几十倍,而且因为暂时货源短缺,这变蛋一个卖到一两银子,真是惊天高价,暴利中的暴利。可惜,还没等齐大少高兴多久,一道圣旨召他进宫,为的居然是早前送进去的变蛋。“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也难怪齐大少会如此想,毕竟历史以来,还从未有人因为送变蛋送出事的。许是看出了齐大少的忐忑,前来颁布旨意的小德全好心提醒了一句,“齐少爷无需紧张,陛下和太后召见您可是好事,到时候只要不说出话便可。”
“多谢公公。”
齐鸣道了句谢,因为小德全的善意提醒,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一些。两人匆匆忙忙赶到皇宫等候召见,这时,宴席基本上已经到了尾声了,皇帝和太后似乎都很高兴。听到齐鸣已经到了,正在外面恭候着,皇帝立刻宣他觐见。“问皇上安,问太后安,问诸位王爷、公子安……”齐鸣进入宴席大殿后,一一跟王室众人见过礼。“行了,齐鸣,朕今日召你进宫,是有一事想问。”
“陛下请讲,草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
皇帝接着说:“这变蛋可是你倒弄出来的?怎么想到做这个?”
“回陛下,这变蛋不是草民想出来的,是草民认识的一名奇女子做出来的。”
“哦,是怎样的奇女子?”
太后听到不是齐鸣倒弄出来的,心下越发好奇了,便忍不住问了句。“太后娘娘,这事得从半年前说起,我在永安城那边开了一家小酒楼叫鸿福楼,原本是家里的一位老仆人在打理,半年前忽然有两位书生上门,说要给他推荐一门美食。”
“我知道,可是那卤肉?”
“是的,陛下,正是那卤肉,刘掌柜当时不敢答应下来,便暂时让他们把吃食放到酒楼里卖,同时修书给我,没曾想不到几天功夫,这卤肉居然就火起来了,我当下决定去了永安。”
“也是去到鸿福楼我才知道,原来上门游说刘掌柜的两名书生,一人是那名倒弄出卤肉的奇女子之弟,一人竟是我认识的,江南沈家的沈伞。”
“沈伞?可是万宁侯那调皮捣蛋的外孙?”
一道悦耳的黄鹂声响起。齐大少吃了一惊,扭过头看了看她,“正是,长公主也听说过?”
“本宫先前听瑞欣丫头说起过,你说的那位奇女子可是罗家大姐?”
长公主这么说,想必是真听说过他们,否则不可能知道罗秋韵。“是的,罗姑娘厨艺非凡,在下敬仰。”
齐鸣一边说,一边想起早前在罗家吃过的那顿饭食,到如今依旧念念不忘。“这个倒是跟瑞欣那小丫头一样,她也说罗姑娘厨艺精湛,所以,本宫相信也只有那样的人儿才能倒弄出如此美食。”
“公主谬赞了。”
齐鸣谦虚道。坐在上座的太后再次发话,“齐鸣,你继续说下去。”
“诺。”
齐鸣拱手应了声,便接着往下说:“我派人去请罗姑娘商谈了合作卖卤肉一事,并跟她签了合同,回来才把卤肉带到全国各地。”
齐鸣说:“之后,又过了几个月,再次接到刘掌柜的信,以及一份六个的变蛋,当时我还很好奇这是什么东西,便剥开蛋壳细细研究了一下,终究闹不明白。”
“不过,这变蛋确实是一道好吃又好看的美食,我按照刘掌柜写的做菜法子让家里的厨师找着做,吃了以后大为震惊,于是,又骑马赶到永安去……”“齐鸣你真是好运气,卤肉和变蛋都是人家给你送上门的,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你整出来呢,谁知道另有高人,嘻嘻!”
大殿内忽然响起一道童音,齐大少朝声源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四、五岁大的三公主正朝着自己做鬼脸,不禁觉得好笑,要不是顾忌对方的身份,他倒是想过去抱过来好好捏一把她的笑脸逗弄,因为实在太可爱了。小萝莉不知道齐鸣齐大少的想法,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笑,还以为他在为自己的幸运得瑟,再次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愣是逗乐了在场所有人。“三公主所言甚是,齐鸣就是运气好了些,所以才会得到这两门吃食的配方。”
齐鸣偷乐够了,等恢复过来,连忙一本正经道。因为齐家是先皇指定的皇商,所以,在场的王室宗亲尽管有人眼红齐鸣的生意红火,也无人敢明目张胆硬抢,顶多道一两句酸溜溜的话讽刺一下,比如忠顺郡王。他一向眼红齐家的生意,这回也是他首当要冲针对齐鸣,不过,被看不惯他嚣张跋扈的长公主一一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