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然是夕阳西下,淡淡的光洒在大地上,却逐渐黯淡。森然的气息弥漫,南铭州却未曾察觉,他神情癫狂,嘴角带着冷笑,手上不住的擦着带血的匕首。在奢华的车内,角落躺着一个男子,他衣裳凌乱,面无血色,胸口鲜血直流。“都是你这个废物,不然本太子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南铭州一脸阴郁,太子之位本来坐得好好的,可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居然都能够失手,还被暗算了,甚至以下犯上。这等人竟然还是他的暗卫,不行以凌迟之刑都算便宜你了!好在事情还没有发酵,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丢了皇家颜面,他还怎么坐稳太子之位,不行,他得快点想办法。“咚!”
马车突然停下,南铭州皱起眉头,今日事事不顺,这马夫还如此没有眼力见。还未叫骂出声,车帘就被掀起,一双凌厉的眼眸出现在眼前,转瞬间眼前一片漆黑。脖子被卡得难受,那人给他套了个麻袋!怎么敢的!难闻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从小金尊玉贵的他又怎么受得了,连声咳嗽了起来。“喲!倒是娇贵得很!可你偏偏惹谁不好,惹到我们家?”
顾不及难受,他赶忙开口问道:“你们是哪家的!”
若是让他知道究竟是何人,必定要他们好看,居然如此设计于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点用都没有!”
对方只说了这一句,南铭州继续发问,可胸口猛地一痛,接连不断的疼痛从各处传来。“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好戏?”
黎汐月眨眨眼,侧头看向墨南初。他面色不变,语气坚定,敛着气势,道出一句。“出出气。”
【为你出气,也为了给兄弟们出气。】黎汐月睫毛微颤,原来是如此,怕是边境出了什么事情,让他调查到南铭州的身上,这才跟她撞上了。目光扫过那些汉子,孔武有力,身上带着煞气,压根就不是简单的士兵,怕是一些将领。没想到他还将他们召回,将军百战死,他们之间的情谊必然深厚。而皇室之人也必然是趁墨南初昏迷时动手脚,坑害他们,如此出气,倒也直接,颇为武将的风采。只是一股说不明的惆怅席卷心底,不禁想道,原来不是为了她而来呀!这想法刚刚闪过,她便自嘲一笑,世间从未有谁专门为了谁而来一说,所谓情之一事,向来飘忽不定。而且,她又不喜欢他,这般患得患失做什么?实在是有些矫情了。想明白后,黎汐月淡淡点头,收回目光,“回去吧,天色已晚。”
墨南初沉默地看着打得起劲的兄弟们,眼底笑意浮现,看了看天色,“走吧。”
竭力隐藏自身存在感的宋初辰不再摇扇,目光幽深,掠过黎汐月的身影。手紧了紧,粲然浮现一丝笑意,摇晃着脑袋也跟着走了。黎汐月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总觉得当着宋初辰的面和墨南初说话,有些别扭。直到来到岔路口,看着不远处的兰昔院,她终于定了定神,开口说道。“饭后你去浴室等我,我过一会就过去。”
“咳咳咳!”
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黎汐月默了一瞬。“抱歉抱歉。”
宋初辰含笑道歉,眼底却闪着调侃之色,即使用羽扇挡脸,可那眼睛却是鬼鬼祟祟地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看。什么事情是需要到浴室里去做的?不过一眨眼,她便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不禁恼怒地瞪了眼墨南初。看看你这些个手下,怎么心思如此的多?还想到那些方面去了?哦!你也好不到哪去,心思也多得很!墨南初摸了摸鼻梁,察觉到她的恼怒,只觉得分外憋屈。【这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想歪的。】不再看他,黎汐月狠狠瞪了眼宋初辰,就这还是军师,亏得她刚刚还以为这是正经谋士呢!“药浴,不如你也一起来。”
留下这句话,黎汐月也不等他的回应,径直离开了。宋初辰嘿嘿一笑,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了墨南初的目光,又忽的回头,诧异挑眉,含笑道。“哎呀!真是抱歉。”
这话说得毫无诚意,就连笑容也都贱兮兮的,看得墨南初移开了眼。“你怎么跟疾风有点像。”
吐出这一句,他又看了眼疾风,眉宇间带着点烦躁,示意他快点推轮椅。疾风:......这怎么又扯到他了?他有那么差吗?王爷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回到房间内,一路来到暗道底,刚进来便听到里面激烈的讨论声,欢喜得很,当然,也很是吵闹。修身养性了一段时间,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墨南初揉了揉耳朵,咳嗽了几声,他们这才发现了他的存在。“嘿嘿嘿,将军,您过来了。”
“将军,你看到没有,今日那个狗太子那是被打得嗷嗷叫,一点骨气都没有。”
“就是,在边境那些泥腿子可是不留余力地欺压我们!他居然还敢跟我们求饶,看他以后还敢嘚瑟不?”
“没想到将军说的惊喜是这个,多谢将军,让我们一扫之前是郁气!”
“好了好了,你们都安静一些,事情办完了,气出完了,将军还想给你们安排任务呢!总不能一直都待在这里。”
宋初辰摇着羽扇,边走边摇头晃脑,眼尾微挑,眼里却满是严肃。墨南初走到正中间,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满是严肃,庞大的气势冷然。“最近边境有些不安稳,鱼龙混杂,但如今的形势,我们不好直接冒头,有劳兄弟们多加照看。”
“若是发现了他国有什么小动作,便按照以往的路径传消息过来,我会处理的。”
话音一落,众位士兵都跪地,齐声喊道。“是!谨遵将军指令!”
即使未穿盔甲,他们面容坚毅,一双眼睛仿佛发着光,浑然没有刚刚那混子的形态。气势恢宏,背脊挺拔,这才是保家卫国的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