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见他松了一口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她兴致盎然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怕我反对?还是觉得这段感情拿不出手?”
贺晨闻言摇头,有些尴尬的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是小敛太小了,我可以接受世俗,他不一定可以,就是觉得让他跟着我不自在。”
“这有什么不自在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爱情哪里来的这么多条条款款。”
苏暖安慰人的话脱口而出,贺晨闻言立刻抬头看她,“所以,你跟陆总为什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你死我活的?”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苏暖无奈的看着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中有些无言的悲伤,“要是可以的话,我也很想跟他在一起,我们之间还是有爱的,只是爱有时候也不能当一切,我们之间有一条巨大的信任鸿沟,我夸不过去,他也过不来。”
贺晨似懂非懂的看着她。苏暖被看的烦了,就摆手让他滚蛋,“不要忘记出差时间,赶紧出去吧,影响我的工作。”
“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吗?”
贺晨不确定的问。“我不去。”
苏暖的声音带着怒气。“哦,在仁安医院呢,VIP五楼。”
苏暖,“......”都说了不去了,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贺晨离开之后,苏暖资料也看不下去了,就静静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发呆,镯子很漂亮看上去有些年头,应该被原来的主人保护的很好,上面的色泽依旧靓丽。她突然想到了晚宴上陆时宴站在舞台上拿着镯子对她说的话,那些话说实话她挺感动的,谁不想在人前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爱情呢,就像贺晨一样。可是......她沉默的看着镯子,最后还是慢慢的脱了下来放在了保险箱里,若是有一天她真的可以冰释前嫌再拿出来也不迟。而贺晨在离开苏暖的办公室之后没有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开着车直接来到了医院。病房里,陆时宴已经醒过来了,他这次的病来的气势汹汹的,就连一向冷静的贺晨都被吓了一跳。“她不肯过来,我已经劝过了。”
陆时宴靠在病床上,正在无聊的看着报纸,听到贺晨的话就好像能预料到一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可你不会觉得难受吗,生病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为什么不告诉苏暖实话呢。”
贺晨很不能理解,苏暖可不是能被轻易击倒的人,陆时宴何必隐瞒呢。“你是不是要去申城出差。”
陆时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转移了话题。“嗯。”
贺晨坐下来为他削苹果。“这个项目的事情是苏建干的,你要小心一点他,后面可能会给苏暖找麻烦。”
“苏建?”
贺晨削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苏暖好歹也是她的女儿,何必呢。”
陆时宴冷笑一声,“人在欲望面前,是可以六亲不认的。”
贺晨沉默了,他突然觉得苏暖和陆时宴两个人都很可怜。“别削苹果了,我不爱吃。”
陆时宴摆了摆手,“我已经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贺晨还等着和贺敛约会听到他这么回答,当然是满脸的欣喜,但还是很有良心的将苹果削好了放在桌子上,“那我走了,要不要给你请个护工?”
陆时宴厌烦的摆手。贺晨遗憾的离开了。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陆时宴安静的依靠在床背上,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墙壁,神情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苏暖果然不来。就连他生病了她都不在乎了。他突然感觉到很不公平,明明他都帮她免去了许多伤害,为什么她要这么对待他,他就真的罪不可赦吗。可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做这些本来就没有问苏暖想不想要,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活该。想着想着,他觉得有点困了,外面的阳光很好,将他晒得暖洋洋的,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就在他陷入浅眠后不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苏暖拿着盒饭,带着帽子和口罩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好歹是合作伙伴,还是要来看一下的,不然死了项目就没有办法进行了。苏暖就这么自我安慰着自己打开了房门,刚开了一条缝她就看到了此生都不能忘记的一幕。身穿病号服的男人靠在床头柜上,脑袋耷拉着,他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白皙的双手无声的扣在被子上,外面的阳光洒进来映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微薄的红唇有些苍白,却在阳光的照耀下染上一缕金黄。精致的眉眼,惨白易碎的脸庞,他就像是一个刚下凡的天使一样诱人。这样的尤物谁受得了,苏暖见他睡着了,咽了一口口水悄咪咪的走了进去。病床上,陆时宴似乎很疲惫,呼吸声有点重,这样睡觉对脖颈也不是很好。苏暖将饭盒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脑袋让他躺在床上。病床上的人呼吸顿了一下,随即又响了起来。苏暖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谨慎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吹弹可破的皮肤,人畜无害的表情,睡着的样子有些可爱。要不亲一下?苏暖心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可要是被发现了就糗大了,昨天刚否认关系。可是不亲又感觉好吃亏啊,毕竟美色就在眼前。就这样苏暖直勾勾的看着陆时宴的脸,看的陆时宴都要装不下去了。就在她的唇距离他的眼睛不到三厘米的地方,突然门被推开了,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苏暖被吓一激灵,立刻将人松开了。陆时宴,“......”“您是家属吧,病人这会儿应该已经退烧了,可以吃点清淡的东西,但注意不要吃太多。”
“好的。”
苏暖拘谨的站在一边,看着护士小姐给陆时宴换输液瓶,她沉默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情有些复杂。陆时宴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