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风头吗?”
江淮月皱着眉,在屋中不安地走来走去。很快,松仪便到了闻源阁,她按照早就预演过的,说自己确实下了药,唯一不同的就是江泛月每次都在水中又加了玫瑰露。面对两人的再三追问,她也应对自如,丝毫没有任何破绽。故而松仪走后,两人更加疑惑了。“会不会是江泛月知道了此事,和松仪串通一气?”
“应该不会,那松仪难道不要她娘了吗?”
苏氏掀眸道,她放下茶盏,心中亦是郁结。“可是药明明已经下了,为何不起效用呢?她反倒还越来越漂亮了!”
“那本就是个稀罕物,花高价从西罗人手中得来的,先前也没人用过,指不定是那西罗人诓骗咱们的,或者拿错药了也不一定。”
“娘说的有几分道理。”
江淮月思忖道:“那药叫焕颜散,说不定本就是用来美容养颜的,江泛月的容貌这才更加出众了些。”
她说着,问婢女道:“那焕颜散可还有剩余?给我取些过来。”
“淮月,这怕是不妥吧,万一……”苏氏到底历经风雨,心中也多了些计较。婢女已经将剩下的焕颜散捧到江淮月面前,江淮月仔细打量着,又道:“再取些玫瑰露来,说不定正是因着这玫瑰露,才使得焕颜散药性转变的。”
片刻后,一盆加了玫瑰露和焕颜散的温水静静摆在母女二人面前。“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呀?我试试。”
江淮月迫不及待地想将手伸进去。“哎。”
苏姨娘立马拉住她,斥道:“你这么冲动做什么?万一真的有毒怎么办?不如还是找个丫鬟先试试,若是七日之后她果真……”江淮月打断她:“七日之后便是丁府的宴会了,届时我再用,哪里来的及?娘,就算崔郎君不在,我也不想被其他人比下去,上回出了那么大的丑,我这次一定要好好准备,不给娘丢脸才行。”
苏氏还想阻拦,江淮月不耐地挥开她的手:“你就放心吧,松仪都亲眼看见她用了,哪里还会有假?”
说完,她便让侍女服侍她净面。苏氏虽有些不放心,但拧不过女儿,只得作罢。没一会,江佾便来了,苏氏急忙迎上前道:“老爷来了,妾身去给您准备些清粥小菜,填填肚子。”
江佾走到榻上坐下,摆摆手道:“不必了,我方才在苗氏那里用过了。”
苏氏向江淮月使了个眼色,江淮月上前,跪在江佾身边,哭着道:“父亲是还在生女儿的气吗?”
江佾叹了口气:“自然没有,只是你年纪也大了,四娘都已出嫁,你也要早做打算才是。”
江淮月点点头,神色迷惘。“卢二郎不是一直对你有意吗?还经常写些书信给你,我看他就不错,那崔公子既然与你无缘,你何妨明珠另投?”
江淮月闻言,立马变了脸色,摇头道:“不不不,父亲可莫说笑了,那卢二郎生得相貌平平,身无长处,女儿才不想嫁给他呢。”
“你以为相看人家,重要的是相貌吗?那卢二郎的父亲虽然不比崔刺史,但人家好歹也是扬州司马的公子,又出身于五姓七望,你瞧瞧,多好的人家呀!”
苏氏伸手搭在江佾肩上,调和道:“老爷,淮月她还小,你……”江佾一把挥开她的手,一拍桌子道:“你以为我是在和你们商量吗?卢二郎今日又递了帖子过来,说月末的丁家寿宴上,他邀你在丁府揽月楼相见,我已经替你应下了,届时你不去也得去!”
他说完,便怒气冲冲地走了,留下母女二人不知所措。江淮月坐在地上哭诉,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苏氏蹲下身安慰她:“没事,娘会想办法的,必不让你与那卢家结亲。”
江淮月泪眼朦胧地望向她:“真的吗?”
“真的,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顺心阁中。江泛月卸下钗环,又用温水细细将脸上的脂粉洗去,露出一张白净的面容来。“姑娘今日打扮一番,果真美得不可方物,谁也比不过您去。”
江泛月笑笑:“能钓到鱼就好。”
她午休过后,去了厨房中,取出红茶倒入小炒锅中,倒入些砂糖,用小火翻炒起来。待炒到焦黄起泡泡,茶叶的香味和糖浆融合在一起,散出阵阵焦甜。她又从柜中取了提前备好的生牛乳,倒入锅中煮开。煮开之后,焦糖奶茶便做好了。锅中的奶茶色泽焦黄,带着些甜腻的焦香,勾人食欲地很。与此同时,松仪拿了筛子进来,一边帮江泛月过滤掉锅中的茶叶,一边道:“娘子,今日我陪您去吧,您这样一个人在外抛头露面的,奴婢实在不放心。”
“无事,我会换好男装,安全得很。”
她有空间,遇到危险就算打不过,躲起来就好了。“虽说咱们院子里用度紧张,银钱短缺,”“松仪,你不懂,我可是有追求的。”
江泛月笑笑。“奴婢自然不懂,奴婢只是担心姑娘的身子。”
两人说话间推着摊子到了东侧门,这是离顺心阁最近的一道门。自从有松仪帮忙准备后,江泛月省了一大笔力气,但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比如她不能堂而皇之地将摊子放进空间,再从竹园的狗洞爬出去了,毕竟松仪不知道她有空间。她最近得带着摊子从东侧门出府,绕到外头的巷子里,才能将东西放进空间去。东侧门的阍者已经被松仪收买,自是不会说什么。她和松仪告别,刚绕到外头的一处僻静巷子中,便听到一道爽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郎君,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