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人身形高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阁下也真是大胆,区区三个人就敢来闯此地界?那就让你们三人在地下团聚吧!”
他说完,眼中寒光一现,抽出佩剑道:“兄弟们!上!”
登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过来,李归舟将江泛月护到身后,亦是拿起剑厮杀起来。他出剑迅速,手上青筋暴起,一左一右将最先逼来的两个侍卫掀翻在地,随后又立马与下一波逼近的人厮杀。李归舟屏气凝神,招招直逼要害,但对方人多势众,李归舟逐渐有些体力不支,也负了好几处伤。他双眼赤红,眸底亦是倒映出一片血色。屋顶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批弓箭手,此时正拔弓搭弩,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将人射成筛子。“李归舟,不要恋战!”
江泛月见情况不妙,朝他喊道。李归舟何其敏捷,早就意识到了两人正处于下风,他迅速解决掉身旁的几人,再下一波人即将冲上来时,拉住江泛月便越上屋顶,“走!”
身后利箭裹着一股冷冽的劲风,呼啸而出。李归舟一路护着江泛月往前跑,一路回头用剑挥掉四处射来的箭矢,颇为惊险。然而他的速度始终赶不上箭矢射来的速度,须臾之间,他的背上便已中了三支箭,透出些血迹来。江泛月一愣,拉着他跑的速度更快了些,可李归舟负了伤,江泛月又体力不支,即便跑得快了些,也还是赶不上身后人追赶的速度。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掀起阵阵狂风,令人心胆俱寒。关键时刻,李归舟奋力一跃,带着江泛月,往山下滚去。众人自是停住几瞬,但很快,便有人发话:“快,分头行动,再多找些弟兄,往山下追!”
“是!”
*****李归舟带着江泛月一路滚到山下,在一处缓坡停下。江泛月虽被李归舟护在怀中,身上也免不了有些擦伤,她艰难地爬起身,挥掉身上的落叶,去看一旁的李归舟。见他身上还插着箭矢,肩口也有刀伤,眼神都有些混沌了,江泛月急忙上前想扶起他:“快,我帮你拔出来吧!”
李归舟却巍然不动,在这种关头还能冷静出声:“此处离山上不远,他们很快就会找来,你先下山,想办法回城中,到润园找陈大人求援。”
“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他们只是虚张声势,还要从我口中套出主谋的下落,不会这么轻易叫我死的。”
这时,依稀有声音在山林间响起,听动静仿佛有不少人。“他们一定走不远,快找!”
“是!”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李归舟又低声说了一句:“快走!”
,随后居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江泛月一怔,已经能看到上头有许多隐隐绰绰的身影,她立马搂过李归舟,取出镜子进了空间。几乎是他们躲进空间的下一秒,那群人就发现了这个缓坡的所在,找了过来。“快看!这里有血迹!”
“人一定就在不远处,快找!”
江泛月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在看到镜子前有上百号人在此处逡巡时达到了极点。还好躲进来了!太可怕了!不过看这架势,自己短时间内是出不去了。还好空间里备了粮食和伤药。江泛月将李归舟拖到桌前靠着,利落地脱下他的长袍,又扒了他的上衣,放在一边。只是这样,他那结实有力的肌理和炸结的沟壑便一览无余地展示在江泛月面前,她尴尬一瞬,可转念一想,反正他现在晕着,还是处理伤口要紧,也就释然了。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江泛月大学时上过急救知识的选修班,还是班里的红十字委员,是懂急救知识的,但只限于理论。一下子让她救治一个重伤患者,她着实有些战战兢兢。江泛月大致看了看,李归舟肩上有两处刀伤,后背中了三箭,再拖下去,他怕是要血流而亡了。下定了决心,江泛月便会拖泥带水,她立刻将李归舟背后的三支箭矢拔了出来,虽然流了血,但好在气息尚存。江泛月又从匣子中掏出了用以消毒的玉苍膏,涂满伤处后,转而取了金创药粉覆于其上,最后找了匹白绸布,将各处伤口包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大功告成。按李归舟的身形与重量,江泛月是没办法将人抱到床上去休息的,空间里温度适宜,常年保持在二十度左右,但李归舟有伤在身,江泛月只好给他身下铺了些绸布,又拿出被子替他盖上,这才此时已是正午,天光大亮,纵使是在山林间,也有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泻下,光芒大盛。听声音,四周应该还有不少人,此时出去便是死路一条,江泛月又给李归舟喂了些水,这才上床休息,准备在夜里无人时带他走。江泛月因着心绪不宁,睡了没几个时辰便下了床,她蹲下身去探李归舟的鼻息,居然发现他面色潮红,竟是发起热来了。不行,他们不能在空间里耽搁下去了,得赶紧进城找大夫才行。冬日里天黑得早,江泛月望着黑漆漆的镜面,鼓起勇气出了镜面。出乎她的意料,或许是白日里在此处一无所获,此刻这个路段倒没见什么人影,或许都上别处搜查去了。她赶忙揣着镜子,一路奔着下山去。快到山脚时,江泛月不慎踩到一个滑坡,整个人直直滑了下去,摔了一大跤,江泛月暗道倒霉,正想扶着树桩站起来,便听身后有人呵道:“什么人?站住!”
江泛月一惊,回头看去,见身后不远处有个灰蒙蒙的人影,手上还举着火把,随后,那火把由一个便成两个,再由两个便成五个,随后便有许多脚步声朝她这儿来。江泛月大惊失色,立刻小跑几步到了杂草丛中,拿出镜子进了空间。她这小小一摔不要紧,可外头却炸了锅,一波一波的人接连过来,火光照得山林中亮如白日一般,直闹到大半夜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