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告诉了自己,他的首饰不是当下时兴的款式。所以,陈玉也就把自己的来意直说了。“申师傅,我要做首饰这门生意。首饰图样都由我这边提供,你只负责帮我做成品。若是你做出来的成品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雇你做我的专用首饰师傅吗?”
申师傅略有震惊,看向一旁的闻灵溪。闻灵溪笑着说:“申爷爷,她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您尽管放心做决定!”
申师傅倒不是这个意思。闻灵溪亲自带上门来的人自然是值得信任放心的。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种好事罢了!申师傅吃惊了片刻后立马就答应下来。这行不仅是他求生的买卖,也是他兴趣所在。能做这么漂亮的首饰,他求之不得呢!“姑娘,只是这些首饰上的材料有些名贵的我家里没有。”
“原材料的事情我已经在准备了,等到了您就可以开工了!”
申师傅应声点头,送二人出门的时候人都感觉精神了几分!二老前半辈子靠做首饰为生,大半辈子过去了,设计出来的首饰图样已经不受这个圈子欢迎了。本都准备不做这行了,换个其他的营生,没成想今儿又有了希望。他一把年纪,又生活在底层接触不到那些贵人们的喜好,眼界自然就窄了,画不出新奇的款式,设计出的东西自然就不受欢迎了。当下有现成的图样照着做,倒是不用自己费脑筋,只要把这活儿干好,能挣钱养活他和老伴儿就知足了。从申师傅家出来以后,陈玉又在闻灵溪的带领下见了两个手艺好的裁缝师傅。要做这一行,就得有自己的裁缝师傅才行。正好闻灵溪认识两个。最后谈好工钱选定了一个师傅。师傅已经确定下来,原材料也签了协议付好定金,接下来就是画图了。就算脑子里有模样,要画下来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约莫两三天一张图纸。半个月顶多能画出六七件衣裙的图样,而交给师傅做出来起码又得半个来月。东西只有她画的出来,师傅倒是可以多找两个一起做,不过陈玉并不打算多找几个师傅。一来江郎才尽总有时,脑子里东西总有画完的一天。二来,漂亮的东西多了,就从众入流了,不会再稀奇。再则,自己也只是想找点儿事情打发时间,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若是把全部心思都用在这些事情上面,家里就顾不上太多。而且,就像如宝阁蓉蓉老板做的香膏和胭脂一样,量少才显得与众不同。买不到才能吊人胃口。所以陈玉打算一直走饥饿营销这条路。做首饰的原材料到了之后,陈玉先拿了几张首饰图给申师傅做出来看看。做工的精细程度丝毫不亚于京都那些卖高货首饰的店铺,不管是款式还有做工,都完全超出了她之前的想象。于是陈玉便很放心的和申师傅签订了协议,将首饰正式交给他做。闻灵溪收到陈玉让下人送到府上的簪子还有一串手链,下午带上银子来魏府感谢。她收到的正是当日在图册中看到的最喜欢的那款。说好的要给银子,可陈玉姐姐让下人送了过来,丝毫没提银子。闻灵溪自然过意不去,便带着银子上门付款了。又想着上次来拜访魏夫人她没在,这次来还重新准备了礼物。马车停在魏府门口,闻灵溪吩咐下人拿上东西准备登门的时候,里面忽然冲出来一个男子,正好撞掉了下人抱在怀里的礼物。这些东西都是她精挑细选的!闻灵溪瞬间瞪大了眼珠子。而那少年却急急忙忙道了个歉,连头也不回的跑了!“站住!”
闻灵溪气的双手叉腰!可那人只是瞧他一眼,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后面追他一样,上马掉头不见了影儿!闻灵溪此刻既无奈又十分无语。这时,魏府门口追出来一位上气不接下气的夫人,手里还执了一根棍儿,看上去着实气的不轻。在喘了几口气后,这才看见府门口站着个漂亮的小姑娘。“您是魏夫人吗?”
魏夫人看着这么灵动的小姑娘,立马收起了脸上的不快。温温柔柔的笑着,“我是,姑娘你是?”
闻灵溪弯起圆溜溜的杏眼,“魏夫人,我叫闻灵溪。”
魏夫人一听就反应过来了。之前就听小玉说过闻太傅府上的小孙女上门来拜访过自己,只是当时她不在家里。魏夫人没想到闻家的小姑娘都已经出落成这般亭亭立立的模样了。“哎哟!你就是灵溪啊!当初见你的时候还那么大点儿,被你娘抱在怀里,转眼都出落的这么好看了!”
闻灵溪被夸有些不好意思。魏夫人扔了手里的棍子,高兴的朝她招手,“来,快和我进屋去坐!”
闻灵溪赶紧让人捡起那些礼物,跟着魏夫人先进去。魏夫人让下人拿些茶点来,招呼她坐下。当下人拿着摔坏了的礼物进来时,闻灵溪有些抱歉。“对不起啊魏夫人,这些本来是我给您带的礼物,没想到刚才在门口被人撞坏了。”
魏夫人眉头一皱,没好气的叹了口气,同时又十分抱歉的说:“刚才跑出去的人是我那逆子!不怪你!”
闻灵溪倒是知道魏家有两个儿子。陈玉姐姐的丈夫魏从景她见过,刚才在外面撞掉自己东西那人的五官确实和京安侯有些相似。原来那人竟然是魏家二公子。不过好端端的东西被撞坏了,还是有些遗憾。又因为是魏夫人的儿子,也不好表示的不高兴。而且魏夫人看起来人好,也不介意这些东西都坏了。魏夫人高兴的收下东西,又打量起这小姑娘来。“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你现在都及笄了吧?”
闻灵溪点头,“去年及笄。”
魏夫人感叹,“自从我家老爷驻守颍州,我们便举家迁过去了。与你娘也许多年未见了。你娘可还好?”
闻灵溪默了会儿,眼睛略略有些酸涩,答道:“我娘在我六岁的时候就陪着我爹走了!”
魏夫人震惊,好一会儿才问道:“怎么走的?”
“我父亲的身体打小就体弱,过世没多久后,我娘也整日郁郁寡欢,就跟着一起走了。”
魏夫人愣了愣,有些难以接受。虽然她同闻家夫人的关系算不上特别好,但接触过几次。性子温和,是个善解人意的夫人,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却没想到已经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