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寒温柔地望着南蕴,掩住眼中的笑意,心里划过阵阵暖流。“你,你,”裴大人气的头晕,只能朝皇帝告状,“皇上,寒王妃是不是在朝堂上太放肆了!”
“裴大人说的有理!”
“我们是没有寒王妃身份高,但她也不能仗势欺人吧?亏她还是南将军的女儿……”朝堂上再次有人言语讥讽起来,只不过是因为南蕴说到了他们的痛出罢了。南蕴不屑地看着这些只敢口头叫嚣的人。这些说话的人,长得不怎么样,阴阳怪气是把好手。皇帝皱着眉,呵斥他们安静,“行了,寒王妃只不过说了你们两声,急什么?”
“皇上说的是,南家对北凉国忠心耿耿,比在座的各位大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南蕴朝他们翻了个白眼,“比如,我就做不出贪食国家财产的事情。”
“寒王妃口口声声,给你自己和寒王戴高帽。我们虽然没去前线,但也在后方没少为了朝廷出力。你一句话就全否认了我们的功绩,怎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比不上寒王爷一个吗?”
“你和寒王一直污蔑我们的清白,说我们是蛀虫,这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侮辱!必须道歉!”
裴大人得到太子鼓励的眼神,情绪更加高昂了。他觉得自己以后位极人臣,更有机会了!裴大人完全忘记了,北凉寒能准确说出他的罪名,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呢?“呵,希望裴大人在看到证据时,也能像现在一样……”北凉寒打量了裴大人一眼,眼中露出讥讽,“理直气壮。”
裴大人懵了。什么意思?还真有证据啊?南蕴踢了踢脚旁的箱子,笑得无良,“各位大人可能嫉恶如仇,在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有太监帮我搬得箱子吧?没事,现在看到也不晚。”
除了裴大人,在场的人都惊了。这一箱子都是证据?那裴大人得多丧尽天良啊?还是说裴大人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北凉寒,才会让他花这么多时间搜集这些东西。毕竟三天时间,寒王除非能力通天了,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些。但答案显然是不可能,那就只能是裴大人得罪过寒王了。大家从不怀疑北凉寒会欺骗众人,因为他从未说过谎,在众人的心里可信度很高。于是他们同情地望着裴大人,就连太子都皱着眉,想着自己是不是选错人了。北凉寒过去,“啪嗒”一声,将锁住的箱子打开,里面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纸张,因为开的急了,最上层的纸张都膨胀的飞起来,落了一地。北凉寒拿出一本类似于账册的东西,“这是裴乙从考中进士后,所有非法收入的记录,包括他儿子强抢民女,逼死人后,只花了一百两银子敷衍那姑娘的父母,还将其赶出都城,不允许他们再此为生。”
吴公公下来,将北凉寒手中的册子收上去。裴大人,也就是裴乙,脸色苍白跪倒在地,“皇上,这都是污蔑!我一直清正廉明,怎么会做出这种,断了自己前程的事情?”
“至于那民女的事情,是我教子无方。事发后,我将儿子打了一顿,那一百两还是我半年的俸禄……臣实在是有一家老小要养,都城花费高,实在没存下什么钱。臣尽力弥补,可那对夫妻却贪得无厌,想要百亩良田。”
“我只不过是个四品官员,怎么会有百亩良田?我婉拒了。之后,臣也听说了,那对夫妻里的男人染上赌瘾,被赌场的人追着,逃走了。根本不像寒王说的那样是臣逼的!”
裴乙可怜巴巴的望着皇帝,“还请皇上为臣证明清白!”
他在赌。自己做的这么干净,绝对不可能被查出来。皇帝看着手中的册子,越看脸越黑。这裴乙,表面清苦,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都要贪得无厌。这账目上列举分明,贪的东西、时间、参与人员以及后续的处理,都清楚的写着。皇帝再看还在卖惨的裴乙,更是心中厌恶,手掌绷着青筋,将手中的账册扔了出去,砸在裴乙的身上。裴乙一下子就哑了声。“你居然还敢哭惨?!”
皇帝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自己好好瞧瞧,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朕真是天真,没想到偌大的朝廷,却管不了你们,任由你们吸百姓的血!”
裴乙颤抖着手指,翻开那账册,看到上面的字时,瞳孔瞬间变大。“不,不可能……”他嗫嚅着,不敢相信,手上的账册越翻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