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寒则是处理后续的灾害的问题,冰雪融化后,开春的种粮、建屋和管理,都需要重新来过。这么想来,南蕴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就将新年过了。尽管这个年过的并不热闹,但雪城人民却觉得很幸福。他们大部分人都活下来了,挨过了雪灾和疫病,大劫难过了,后面的日子一定是幸福美满的。土房子建的都差不多了,只等着将南蕴之前说的土炕建上,就完成了。北凉寒为此专门去找南蕴,询问这土炕怎么建。南蕴也欣然应下,直接画了个简易的结构图,仔细和北凉寒讲解。“就照着这个图建,但是你要保留最后一道工序,不要盖方坯。这时在炕洞里放一些石头,其他耐火材料,如碎陶片、瓷片、瓦片也行,炕尾多放炕头少放,形成一个斜坡。炕尾放到离炕面25厘米以下就行了。那样热气会在石缝中穿行,烟灰也会落尽石缝里。”
“然后盖上方坯,炕尾要高于炕头,方坯抹稀泥填平,然后在炕面上天上沙子,炕头厚,炕尾薄……最后烧炕就成了。”
南蕴认真地解说着,北凉寒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她偶尔偏头看过来时,点头应着。实际上,他的眼睛却不受控制的落在南蕴的脸上。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懂这么多,但她专注认真的样子,散发出来的魅力,却让北凉寒移不开眼。“记住了吗?”
南蕴挑眉,她总觉得今天北凉寒看自己的眼神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奇奇怪怪的。“嗯。”
北凉寒望着手中的画纸,郑重的点头。很快,他就带着这张图纸去了施工队。其中就有王四寸。他听着北凉寒的对图纸的解读,眼睛越来越亮。“王爷,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王四寸佩服地看着北凉寒,“这土炕,或者说火炕,可是个好东西啊!这要是普及了,不仅每年需要的取暖的炭火可以减少,而且这土炕还保暖,是个猫冬利器。”
北凉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有眼光。”
王四寸还想夸赞的话语一顿,一脸见鬼地看着北凉寒。这,这……他怎么之前没发现,王爷这么自恋呢?看似是在说他眼光好,但这是在变相的夸自己吧?王四寸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起来。北凉寒似乎没有看见,嘴角勾起笑,眼睛盯着图纸,“这是王妃想到的。考虑到雪城的情况,她才专门为此画了这个土炕。”
“王妃菩萨心肠啊!”
王四寸眼睛瞪大,随即称赞道。北凉寒的笑容就此没落下过,一直和王四寸将细节商量完整,才回了现在住的地方——城主府。已经是月亮高悬,南蕴早就回房间休息了。劳累了一天,她睡得很沉。北凉寒不知道怎么想的,回来后没有去自己待的房间,反而去了南蕴的寝室。苏绿睡在外屋,听到声音猛地惊醒,看到北凉寒时有些吃惊。“王爷!”
北凉寒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苏绿捂住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今天就在这里睡,你下去吧。”
北凉寒板正脸,若无其事地朝着里面走。只有袖子里紧握的手,昭示着他的不平静。苏绿嘴巴张大。王爷不是最不喜欢靠近王妃吗?从前被王妃碰一下,都嫌脏。现在却主动去找王妃了。苏绿心跳加速,看着北凉寒已经走进去了,心中的天平不断来回晃动,最后在两人中间平衡。“算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苏绿小声嘀咕,眼睛带着窃喜地离开了屋子。要是小姐和王爷能在一起,是不是就不用和离了?她带着美好的祝愿,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此刻,南蕴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舒服。突然,她感觉自己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眼睛立马睁开,手中的拳头就要挥了过去。然后被一个温暖的大掌握住。北凉寒磁性的声音响起,“是我。”
南蕴这才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穿着白净的中衣,身上没有任何配饰。“你?北凉寒,你怎么在这里?”
南蕴不解道。“我只是来履行自己的义务,”北凉寒认真道,“我们现在是夫妻。”
南蕴嗤笑了声,“你在开玩笑吧,是不是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北凉寒抿了抿唇,掩住眼中的失落。很正常,她之前经历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会轻易接受自己呢?北凉寒不说话的样子,落在南蕴的眼中,就是承认了自己的话。她松了口气,“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睡在我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