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大家闺秀,可惜……”弦歌乌黑的睫毛沾染上泪珠:“可惜我家道中落,更是被舅舅卖到了这花楼里,我本是宁死不从的,可花楼的手段,远比我想象的更多,更残酷。”
“我因为长得好,妈妈把我当成了摇钱树,从而不允许我死去,而不让一个人死,又能折磨人的方法,花楼里数不胜数,从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过来,我也是认了命了。”
“我一个弱女子,没能力反抗,也没办法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今日只能委身在此,求公子垂怜,若是我没把你伺候好,妈妈一定不会轻饶了我。”
弦歌诉着衷肠,楚楚可怜。南蕴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对她也十分同情:“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你,唉……”堂堂大家闺秀,沦落到这个地步,南蕴除了可怜她,目前也再无其他话可说。在这封建王朝的花楼女子,又有几个是自愿的呢。不过弦歌都这般说了,她若是不留下,只怕那见钱眼开的老鸨的确不会放过弦歌。“你且放心,今晚我不会走的,咱们就秉烛夜谈,如此度过这一晚。”
南蕴十分可怜弦歌,又对弦歌抱有好意,此番听她这么说,更是直接打消了离开的主意,决定留下来,全当是保护她了。弦歌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和自己见过的任何一名男子都不一样,对方十分尊重她。说来可笑至极,在花楼之中,竟然还有尊重一字。可对方也确实是顾及到了她的颜面,甚至从没有居高临下调侃她的妓子身份,久违的尊重让她心里一动,眼眶不由溢出了几分水意。“怎么了?”
察觉到不对劲,南蕴朝她看来。弦歌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欲多说。就这样,南蕴在房间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才离开。第二天一早,她刚刚推开房门,就看到浑身散发着阴霾,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的北凉寒。明明他还一个字都没开口,南蕴却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深深的幽怨,她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该不会在门口等了一夜吧?”
“你说呢?”
北凉寒没有正面回答是或不是,只是沉着语气,简简单单这么一反问,其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南蕴心中咯噔一下,糟糕,看来是真等了一夜。整整一夜啊,他一直就这么守在门口?可她……却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