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蕴望了望周围,目光渐渐落在周围看守之人身上,她顿了顿后,立即看向这几人:“你们都先出去吧,不用在这守着。”
话音落下,这几人神色丝毫未变,仍旧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见状,南蕴冷笑了笑,语气生硬:“你们不听我说也罢,但这是可汗的意思,你们莫非也不听吗?你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可汗?还是说你们在这里并非是为了照顾可汗而是为了替某些人监视他?”
这话一出,明年上是守护,实则就是监视的人脸色大变,没想到南蕴一语说中。其余几个巫医见状,亦是纷纷看向几个守卫,眼中充斥着怀疑目光。可汗都没有异议的前提下,这群小小守卫凭什么不让南蕴一人在此?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根除。南蕴微微勾唇,看着这群人的面色,她的目的已然达到。眼下这种时候,若能有与可汗独自相处的机会,她定然还可以发现出什么,而让这群人离开的唯一办法,就是利用监视一词让他们自己先因为心虚乱了阵脚。几人互相对视,虽不甘心就此离开,却也不敢在明面上乱来,只得暗中冷冷盯着南蕴几眼后不甘离开。巫医们见后,心知南蕴要与可汗独处,他们为并未不依,跟随在守卫们的身后一并离开。顿时,诺大的寝宫里就剩下南蕴与可汗二人。南蕴警惕瞥了瞥四周,见并未躲藏人后,随即看向闭眸的可汗:“可汗,此番冒险进来,是想看看如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您兴许还不知道,大汗被口口声声称为您的部下带走已有多日,而今我们查清楚,大汗实际上是被小王子禁锢关押了起来。”
“现在局势,便是里里外外都是小王子的人,而我这次来,一是为了找机会救出大汗,而是受托三王子而来救您与大汗,其次是想与您说当今疫病横生之事。”
这段日子可汗一直未见人,南蕴并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外界的事情,可方才她所说的这些,全部都是她此行的目的。可汗一听,猛然睁开双眼,眼睛瞪得极大,隐隐可见眼中的血丝。见此一幕,南蕴心知这位可汗怕是对于她说的这些事情一点都不知情。说来也是,自己宠爱的大儿子被小儿子关了起来,平常一幕野心勃勃样的三儿子却为了救他与不对付的大儿子去求一个中原女人。这换做谁,都恐怕无法马上接受。可汗张了张唇,似乎是想吐露什么,奈何身体实在虚弱,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焦急的抬手,吃力到额头瞬间落下汗珠,颤颤巍巍的指着女主:“找…找大汗…”一番挣扎下来,他才说出一句话。南蕴听后点头,神色无比认真:“您放心,为了吐蕃与中原的和平,我自是会想办法去想大汗的。”
这话不用他说,她也会去做。只是眼下他们没有别的办法,怕是有心去做也要耽误一段时间。可汗面目苍白,整个人奄奄一息一般,他的手重重垂落在床上,随后在南蕴的目睹下,他深吸了口气,竟是强撑着身体爬了起来。然而,一个重病的人,又如何有力气支撑。未出三秒,可汗摔下床,他去宛如不知道疼痛一般,直接朝着不远处的书桌爬去。南蕴见此,不知所措站了起来。待顺着可汗的目光看去,她连忙朝着那桌子走去,仔细询问:“可汗,您可是要找什么?”
“令…令牌!”
可汗不过是才爬了半米不到,整个人都像是被水泼过一般,身上衣裳尽湿,苍白着唇不停念叨令牌二字。令牌多半是通行与权利象征,南蕴思索后开始翻着桌子,不一会儿便在一处暗柜中发现一枚令牌。“给…给大汗,传…位!”
可汗见南蕴拿到后,直接趴在地上不再动弹,过了半晌才传出一句无比虚弱的声音。南蕴盯着手中令牌,直到方才听到可汗的话,她才彻底明白过来。可汗这意思,是希望她找到大汗,最后将传位令牌交给大汗,从而让他继位。没想到啊,吐蕃的传位之事,竟会是在她的目睹与见证下。南蕴扶着可汗回到床她,一番保证后迅速离开。就在南蕴离开不久,得了看守之人消息的小王子匆忙奔赴这里。小王子走到可汗床边,余光瞥见似遭贼一般的书桌,他当即冷笑咬牙,抬手便去抓可汗衣领:“说!是不是给了那巫医什么东西!”
可汗不说话,也说不出话。此情此景更是激怒了小王子,他将可汗往后一推,可汗身体不受力跌回床上。即便床榻柔软,可对于一个生了重病的人来说,这不亚于是致命一击。小王子居高临下看着可汗,眼神睥睨而又阴冷:“我本就是为了不让世人议论,才留你一命至今,可没想到你都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了,还能与外界的人联系!”
“看在你是父汗的面子上,儿子再给您一条生路,您落实将传位令牌交给我,那么儿还能饶你一命,但你若执意不给,便也休怪儿子无情!”
小王子冷冷一笑,话中威胁的意思明显。他本来也就是为了传位令牌,才没有在当初直接杀了可汗,可如今外界的人已经在怀疑他,他自然是没有继续等待下去的意义。可汗瞪着小王子,神情激动:“弑…弑父!”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背后含有的其意却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小王子不屑瞥着可汗:“与至高无上的权力相比,弑父又如何?”
只要能登上可汗这个位置,能够统领百军,拥有人人羡慕只权利,那他便是杀尽所有人也无妨!“你们几个,速速去查今日进来的巫医究竟是谁!且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令牌!”
说完,小王子环顾四周,随即又吩咐人继续搜查寝宫。联想,一番搜查下来,什么也没找到。这彻底激怒了小王子,他冲着可汗便猛的将他拽到床下,面目阴狠盯着他:“快说,令牌究竟在哪儿!”
可汗今日遭受太多,早已经是近昏迷状态。小王子气急败坏甩开他,望着看起来毫无声息一般的可汗,他阴鸷眯眸:“你们几个,将他处理的干净些!”
话罢,他扬长而去,独留一群手下对付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