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击鼓鸣冤的人开了先例,这些有冤屈的人再也忍不住,一个接一个跑来鸣冤,状告张知府。以前是张知府一家独大,他勾结奸人,百姓们了苦也不敢报官,如今眼看着南蕴是一个公正严明的人,百姓们自然不想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纷纷将多年的冤屈上诉。南蕴听着这一条条,一句句,看这一张张哀戚的泪脸,她气得险些胎动:“好好好,好一个张廉明呐!”
“诸位莫急,你们将证据留下,也请你们放心,本王妃一定会为你们申冤,届时本王妃会把张廉明这个混账东西带回京城,由皇上亲自发落!”
南蕴气的手抖,她知道张知府这个狗东西身上有命案,却未曾想到有这么多。而今给众人郑重的承诺,也是为了让他们安心,自然她也不会放过张知府。而百姓们只觉得守得云开见月明,纷纷跪倒在地,不停的向南蕴感恩戴德。张知府早在这群人说话时便瘫软在地,脸色无比苍白,眼中布满绝望,尤其是看到一张张证据呈上去时,眼中光辉顿时暗淡下来。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张知府失魂落魄跌坐在地,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南蕴见状,她冷哼几声,压根不怜悯这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张知府自己自作自受,若非他这么对待百姓,又怎会有今日的事情。早在当初他自己做这些事时,他就应当有想过今日的结局。即便没有,那她而今也将此事变为现实!南蕴冷笑,严词厉色让官兵们将人带下去,待张知府被关入监牢后,她便只用等待时机就可将人带回京处置。张知府很快被带走,南蕴关了衙门,开始操办回京一事。三日后,便到了离开之日。只是北方涨水多年,南蕴头一次处理这些,自然放心不下堤坝的事情,离开前特地跟随元六去往堤坝处。“王妃。”
暗卫们一直兢兢业业地监督堤坝建造,看到南蕴过来时,立马拱手向她恭敬地行礼。南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修建堤坝的工程上,眯眸仔细看了一会,发觉除了暗卫以为的工人个个都井然有序,顿时不由赞许地点了点头。她随即看向负责堤坝的元六:“近日这里可还有什么出错?”
“王妃放心,属下一直盯着的,目前没有任何差错。”
元六恭敬抱拳,言语真切。闻声,南蕴才放下心来,想到要离开之事,又叮嘱道:“一听堤坝之事就要辛苦你们了,我不日将要回京,这里的事交给旁人,我不放心,只能由你们负责监督,待到堤坝完成为止,你们便启程回京。”
“是。”
元六与一众暗卫没有任何怨言,纷纷称是。彼时,京城的大理寺内。一晃眼的功夫,到了大理寺提审刘公子和一群贵公子哥的日子。大理寺少卿正在整理手中的案本,不时的摸着额头,手背蹭到不少冷汗。发觉自己情绪,他不由轻轻叹一口气,无奈又幽怨。“怎么,还在为了这件案子烦恼?”
同僚见状,戏谑地笑了笑。他只需要幕后整理文案,并不需要当面提审那些一个个家世不菲的公子哥,看同僚好友如此心烦意乱,身为损友的他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大理寺少卿白了同僚一眼,而后想到什么后,又叹一口气,愁眉苦脸道:“你知道什么,审问是不难,难的是注意分寸!谁让这些都是世家子弟呢!接下来啊,可有的忙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大理寺少卿正抱怨着,忽然有一个小吏上前,后者十分无奈地道:“大人,不好了!那些少爷们的父亲又来了,说是要旁听陪审,属下们人微言轻,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什么!”
大理寺少卿音量拔高得几乎要震破横梁。他一张脸哀楚到几乎扭曲,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差点衣冠不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嘴中也一直念念有词。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有这么个审法,被那一双双眼睛盯着,还让人怎么审问!大理寺少卿骂骂咧咧发泄了一通情绪,这才不得不整理好心情,整理好衣冠,再深呼吸一口气后才踏出去。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身为大理寺少卿,这是他逃脱不了的宿命。他穿戴好官服后,来到审讯堂的位置。嫌犯们已经就绪,正一个个眼巴巴地瞧着自己父亲,互诉衷肠,场面整得跟久未相见的父子相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