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许久,南蕴率先打破此时的窘境,她神色认真盯着北凉寒,面色无比正经:“看来,我们不得不和西域三王子合作,若是与他合作能打破如今的局面,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北凉寒没想到南蕴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由差异了一瞬,毕竟在之前的时候,南蕴一直都是保持拒绝的态度。他静默片刻,沉声询问:“你可已经确定了?”
南蕴点点头,语调十分阴沉,简直像到谷底:“总归现如今也没什么好办法,不如就这样。”
之前的确是她一心不想要和西域合作,但皇帝已然如此,他们若是在不做出些什么来,只怕将来更难对付皇帝。而眼下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西域合作,从而发挥二者势力。“要是这个时候都不和三王子合作的话,皇上只怕会更打压我们,届时我们想要应对,便难上加难。”
南蕴分析目前的局面,神色极其无奈,若是可以,她自然不会与外邦合作。但现实残酷,他们也没有办法。北凉寒沉默半晌,最终同意南蕴的想法。二人一道走到书房,拿出纸与墨。南蕴在旁边研墨,北凉寒则是在纸上写下与西域三王子合作的事情。半柱香后,北凉寒将笔轻放在桌子旁,俨然已经写完。南蕴当即凑了过来,她微微歪头,鬓上流苏微微晃动,双眸认真看着信上写的内容。“怎么样?”
北凉寒挑了挑眉,示意南蕴自己写的信。一目十行下来,见其中并无异样后,南蕴这才点点头:“可。”
说完,信被北凉寒装进信封里。当即,他便让人秘密给西域三王子送去,依照三王子想要合作的心,想必不出三日,便会有回信。“剩下的,就看皇上那边如何行事。”
北凉寒望着南蕴,轻声道。闻声,南蕴沉默,自然知晓一切得看皇帝是如何想的,若是他不生事,自然她与北凉寒不会为难他,且还会帮助他坐稳皇位。可若是皇帝一心要对付他们,那也别怪他们无情!皇宫内,太监一脸惶恐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斜眸瞥着太监,悠闲自若吃着糕点,看着太监模样,还以为自己的赏赐得到了北凉寒的认可,顿时眼底满是得意。“怎么样,摄政王可收了?”
皇上的语气不缓不慢,声音平淡。闻声,太监头更低,声音颤抖:“陛下,那摄政王不…不同意。”
说着,额头抵着地上,更是不敢抬起,他怕看到皇上怒色,颤抖得不敢起身。果不其然,下一秒,皇上猛然将茶杯摔在太监的身边。太监听到这动静,虎躯一震,满脸的惧怕。“陛下,您消消气…奴才也没想到摄政王会不识皇上的抬举…”太监害怕地连声音都打着颤。皇帝听后怒拍龙椅,内心无比愤怒:“这北凉寒,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王府内,北凉寒微抬手揉着沉重的眼皮。彼时南蕴端着茶杯走进来,她望着北凉寒疲惫之态,不由挑眉:“你莫不是这两天受?”
话音落下,她随手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北凉寒上前握住南蕴的手,将她拉近,随后让她顺势坐在腿上。他抱着南蕴,头紧紧地埋进南蕴的肩里,声音比以往慵懒。“从去丰城后你也未曾休息,而今因为皇帝那事更是操劳万分,这么久都没见你出来喝口水,你不生病又谁生病呢。”
南蕴将热水递给北凉寒,语气甚是无奈。。北凉寒抬起头,双眸中有着微光,听她这么一说,语气好笑道:“你这话说的,倒是我的不是了。”
“我双手抱着你,腾不出手。”
话罢,看着南蕴略微恼羞得样子,北凉寒嘴角上扬一抹弧度。南蕴看着使坏的北凉寒,也只能端着茶杯,喂着北凉寒。“说起来这些日子你在忙什么?”
南蕴借着桌子上的烛光,看清北凉寒写下的计划。看完后,她目露震惊,黑眸微微睁大:“这上面所写,莫不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看着面前写满了东西的纸,内心震惊得厉害,也为北凉寒的未雨绸缪而感到感动。“我都说了,我会处理好一切,又怎会让你伤神。”
北凉寒依旧靠在南蕴的肩膀里,语气轻缓,眉宇间却满是柔意。而这份柔意,只属于南蕴一人。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北凉寒抬眸与南蕴对视,毫不掩饰爱意:“之后的日子,你就在家呆着好生休息,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届时时机一到,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有什么要我做的,一定要和我说。”
南蕴点头应下,她从不怀疑北凉寒所说的话,他既然这么说,便一定会做到。而刚一说完,她顿了顿,不由又补充:“你涉及万不可隐瞒我。”
她太知道北凉寒是什么样的性子,报喜不报忧,若是处理事情过程中有什么异样,他是断然不会与她说的,若不说的清楚一些,只怕北凉寒只会与她说处理好的事,而不会去说过程中的艰苦。此事如同今日,如若不是她进书房的话,只怕根本不知北凉寒有多操心这些事情。北凉寒看着南蕴正经的神色,笑着应下:“好,我不瞒着你。”
南蕴这才满意地松开怀抱,两人的脸被烛光照在墙上。北凉寒轻抚着南蕴的脸,举止间皆是益处的爱意,他目送完南蕴离去的背影,旋即继续盯着桌上的纸,眼神瞬间凌厉。京城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外边天气阴沉至极,仿佛都在预示着这一切的发生。皇宫里,皇上正坐在龙椅,而下方正跪着做了错事的太监,太监浑身皆是血迹,方才才被人打了二十大板。“陛下…奴才真的知错,只求皇上消气。”
闻声,皇帝只当空气一般,丝毫未放在心上,他抬手揉着太阳穴,余光瞥着太监身上的血迹,登时眼中闪过一抹躁意。他抬了抬手,瞬间外边冲进来好几个黑衣人,见状,他冷厉道:“将这狗东西给朕拖下去!”
他连眼皮都未抬,面色无比阴狠,看着被拖着的还在求饶,眼中戾气更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