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担心他是否饥饿。奶娘为小少爷感到开心,如今小少爷恢复了往日活泼的原样,奶娘如何能不开心。她强忍着心中的欢喜和激动,抱着麟儿离开,于她看来,南蕴已经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再怎么厉害那也是人的身体,自然也是累了,不能再让小孩子打扰她。麟儿抱走后,南蕴刚想站起身,脑袋就一阵晕眩,脚下也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直接摔倒。“小心!”
刹那间,耳边传来一声低沉关怀的声音。南蕴抬眸一看,说话之人正是北凉寒,他此刻关切地扶着自己,想来是一开始就在旁边注意着这一切。如果不是他趁手扶住,她怕是要狼狈地摔在地上了。一家人又是两口子,没什么言不言谢的。一见到是他,南蕴的心情都缓和许多,顺势依靠在他怀中,神态尽是依赖。北凉寒任由她这么靠着自己,给她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替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看着她苍白疲惫的小脸,他心中遏制不住地涌上一股心疼:“阿蕴,这些天辛苦你了。”
这些日子,她的作为他一直看在眼里,为了麟儿,她几乎没有怎么闭眼,不是想着怎么研究药方,就是想着如何给麟儿治疗。索性皇天不负有心人,麟儿得已恢复。要不然,他真不知道他们一家子会怎么样。闻声,南蕴笑了笑,笑容清浅,带着一点释然:“无妨,只要麟儿没事了就好。”
“他还那么小,如果真的因为痘疫出了什么事,我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南蕴摇头淡笑,定定地没有焦距地看着某一处。一开始,本就是她为了皇宫而抛弃麟儿,麟儿但凡有什么事,她皆会揽在自己头上。“我再去看看麟儿吧。”
她摸了摸脑袋,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强撑着身体打算再去看一眼麟儿。北凉寒二话不说,立刻钳制住了她,皱眉不允:“不行,你已经太累了,必须好好休息。”
说完,直接一把把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他动作轻柔为她脱去外衣,随后为她盖上被子。南蕴眉目间有一分担忧,正想开口便见北凉寒握住她的手,他神色满是关怀:“什么都不要说了,听我的,眼下先好好休息,麟儿那便有我在。”
北凉寒不停的劝导下,南蕴无法,又被他用手掌轻轻拍打着胸口,再加上多日如陀螺一样的不停歇也的确使她累了,渐渐的进入梦乡。南蕴睡得很沉,北凉寒见她沉沉入睡后,不停用手摩挲着她的脸蛋,漆黑的眸子中尽是怜惜。他不再打扰她,为她理了理被子离开。正在这时,才走出来的北凉寒便见暗卫赶来,面色匆匆。未免打扰到南蕴,北凉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来到较远的地方,这才沉声问着暗卫:“出什么事情了?”
“是陛下…陛下他乔装打扮来府上了!”
暗卫拱手抱拳,连忙道。北凉寒目光微动,眼中划过一抹诧异。皇帝这莫不是疯了,竟然敢偷偷出宫。他可是一国的皇帝,要是行踪被人把握,出了什么好歹……北凉寒手指逐渐握紧成拳,只觉皇帝真会给人找麻烦。“他来府上干什么?”
他黑着脸,黑眸冰冷看向暗卫又问。暗卫微微低下头,犹豫片刻,迟疑道:“属下听说……陛下他是来找王妃的,好像是想让王妃回皇宫去治病。”
北凉寒听了这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看来皇帝贪生怕死,且又信不过宫中的太医,这才会冒险出宫来找南蕴。真不知道他是怕死还是不怕,说他怕死,他千里迢迢赶来找南蕴,若是说他不怕吧,他一个皇帝,却又敢随意出宫,是真不怕受到什么意外。北凉寒昏君无语,只是人已经来到府上,他自然不能把人丢在那置之不理,只能出去应付。他一现身,皇帝看后立刻摆出一副上位者架势,语气充满命令:“南蕴呢?”
“朕都已经亲自来了,她还不出来?北凉寒你快让她回宫,宫中如今离不开她,朕也只相信她一个人的医术。”
明明是来求人的,他的态度却一点也不像请求,反而高高在上的如同施舍一般,令人作呕。北凉寒本来心中就憋着一股气,眼见他这个样子,那股气更加窜了上来,顿时火冒三丈。“笑话,偌大一个皇宫,除了本王的妻子,难不成所有的太医都成了摆设不成?那么多人都是废物吗?”
“皇帝,阿蕴不在,尚有太医坐镇,你慌慌张张来做什么?你莫不是一个只知道指挥的废物?”
北凉寒明面怒斥皇帝的不作为,皇帝怎么好意思找到王府来。皇帝身为天下之主,皇宫也是他的,可如今出了这些不好之事,他自己压不住时,竟是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好像还挺光荣似的。当即,皇帝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北凉寒讥讽弯了弯唇,黑眸如寒潭:“以你的消息网,你应当知道阿蕴是因为麟儿回来。这些日子她不眠不休一直在照顾麟儿,好不容易才休息片刻,你便来打扰她,皇帝是嫌本王妻子还不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