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对付的必然就是他与南蕴,如此一来,这样实在太过危险,更会不停地波及到麟儿。皇帝脾气秉性,怕是改不了了,与其再这样下去,让皇帝一直昏庸,并且一直针对王府,给他们造成各种各样的麻烦,还不如干脆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他确实对皇位没有兴趣,但不代表这个皇位不能由他儿子来坐,把皇位掌握在自己人当中,也省的那么多烦心事。北凉寒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觉得未尝不是好事,此刻见南蕴有意,他干脆不避开这个话题,直言道:“若你想,我不是不可助麟儿登上皇位。”
他一直不想当个谋权篡位的人,不想坐实外界对他的议论,可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猜忌和迫害,已经叫他忍无可忍。没做过的事情都被如此针对,倒不如坐实了那些传言,继位圣旨在他的手上,他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皇,让出去的皇位人家不珍惜,那就干脆夺回来。南蕴闻言,神色微微一动。从刚才的兴奋气愤过后,她的情绪已经平静许多,黑眸微微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有想到北凉寒会附和自己。她还以为北凉寒这样的性子,不一定听信自己所言。不过若真是要把儿子送上皇位,临到头来,她又有一些担心。皇位……可不是那么好坐的。当个昏君也就罢了,整日里游手好闲,贪恋美色。可她的儿子,能够成为一个昏君吗?不可能!若是要成为明君,古往今来,身为帝王就没有一个闲散君王,必定要耗尽心神,尽心尽力。到时还不知道要有多么劳心劳心,她生下儿子,虽希望他未来能有一番大事业,但也不希望是被别人逼着不得已为之。她更希望他能随心所欲,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没什么大理想,没什么大愿望,一辈子当个闲散王爷都可以。若如今给他套上了帝王之位的圈,那他之后的教育,必定要严苛又繁重,说到底,南蕴终归是有些不忍的。想到这里,她微微垂下了眼眸,眼中划过一抹深思,到这时,她反倒犹豫起来。“怎么了?”
北凉寒见她忽然低下头,一改之前的欣喜,见后不免担心,低声询问:“你可是又想到什么顾忌之事?”
南蕴犹豫地看着他,只感觉自己真是三心二意,不由轻轻叹一口气,实言道:“我只是想到麟儿若真登上帝位,便不免有些担忧,关于麟儿坐上皇位一事,我……又有些后悔。”
她并非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可在自己儿子的事情上,她永远不能保持冷静,永远有太多顾虑和犹豫。北凉寒握住了她的手,温热从掌心相传,他并未指责她,黑眸闪烁不解:“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南蕴眼神不无复杂地看着他,抿了抿唇,神色略显纠结,半晌后才开口:“凡事都有理由,可凡事的理由太多,而世上事情万千,又哪有那么多理由。”
她苦笑摇了摇头:“此事我后悔,是不想麟儿过分操劳罢了,若是他真成为一个皇帝,便不会再如此简单的生活,来日必定无比辛苦”“我不想我心爱的儿子未来这么辛苦,将来还要成为众矢之地,又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