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徐月才带着郎中回来,跑得满头大汗。那郎中坐下一把脉就确定了病因。“这是误食了有毒的菌子,不过待老朽开几副药喝下去也就好了。”
徐月脸色煞白地听完了郎中的话,原来真的是自己的错漏。可是她明明看了盛思思的摊位,和自己的没有什么区别,凭什么她就没事。她在自家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何时懂了这些。既然郎中都这么说了,刘氏和徐可富也不好再去搪塞乡亲们。否则他们一闹起来,他们被赶出落叶村都是有可能的。求郎中开了几副药方,分出去又把赚来的铜板全都赔了出去,好说歹说这才把人送走。刘氏自己去抓药,徐可富黑着脸把徐月叫进了堂屋让她跪下。“你这妮子素日里不懂事也就算了,今日之事你不仅惹了这么大的祸。”
“还差点要了你兄长的命。”
徐月本来还担心她爹会动手,可徐可富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让她跪到晚饭时候才算完。徐月半夜被腿疼疼醒,想出来喝水的时候却发现爹娘的屋里还烛火正燃。里面时不时就传来了几声低低的交谈声和啜泣。徐月瞌睡醒了些,趴到了窗子底下听着。“可是小月才及笄没多久就出嫁,这不合适吧?”
“那能怎么办?这丫头惹了这么大的祸事,以后还不定出什么乱子。”
“行了,你个婆娘知道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过几日去找张家说去。”
徐可富的声音十分恼怒,徐月这才想通,他那时候不动手就是已经不想再管她了。浑浑噩噩地回了房间,徐月跌坐在床上麻木地流着眼泪。都怪盛思思,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祸。还有今日她说的那番话,应该是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菌子有问题,可她却什么都没说!徐月气得双眼通红,自己不会放过她的!为了让唯一不舍自己的母亲心软,徐月每日天不亮就开始干活,忙进忙出的,还去小河边洗衣裳。看得刘氏心里的怪不是滋味的。盛思思带着木盆来到小河边的时候,大多数好的位置已经被人占好了。她只好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虽然地方不算太平整,却能把说话人的声音全都收入耳中。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她已经知道了村里谁家娶了新妇,谁家添了新丁。“那啥,我家儿子的亲事也快谈好了,大伙到时候都去捧场喝喜酒啊。”
这话一出,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小河边霎时声响小了下去。盛思思抬眼一看明白了,不为别的,说话的正是村长夫人,赵氏。她口中的儿子也正是心智有问题的李平安。看着众人不说话了,赵氏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有眼色的人连忙打圆场:“好事啊,我们这些婶婶从小看平安长大,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成亲了。”
众人纷纷附和起来,赵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不知道谁好奇问了一句是谁家的姑娘。赵氏眯着眼笑了笑:“是徐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