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独从高处看了一眼漆黑的院里,眼珠一转,从一个角落里轻不可闻地落在了地上。走到院里胭脂的制作地点,看着既不干净也不整洁的地方,嫌恶地撇了撇头。盛思思做胭脂的时候带着面巾手套,生怕弄进去半点脏东西。他们这倒好,生怕有一点的不方便。沈独后来又寻到了他们存放鲜花的地方,又是一处灰尘满天飞的地方。紧皱的眉头就从来没松开过。这样的东西还敢效仿盛思思的胭脂,简直就不配继续留着。一大早,徐刚就起来了。自从做胭脂看见钱了以后,他比谁都勤快。可是才一出门就看见了满院子的狼藉。“这是怎么回事!”
刘氏听见儿子的声音,也披着衣服出来了:“怎么了小刚……”院中央原本安稳放置的工具和原材料,现在全都洒了一地成了垃圾。徐刚忍着怒气,又去了一趟存放鲜花的房里,里面果然也是狼藉一片。“大爷的!到底是哪个浑蛋干的!”
徐刚怒气冲冲地拎起了门边的锄头准备出去找人算账。可是到了大门口却又停了下来。他家里门上的锁可是还好好地锁着。若是那贼人从外面进来,一定会把大门撬坏。可现在不仅没有撬开大门,这里还好生地锁住了。他们就做点小生意也不至于人家飞檐走壁的来一趟。那么搞破坏的就只能有一个人……徐可富一大早起来就看见自己儿子和看仇人一样地瞪着自己。把手里的粥碗没有耐心地往桌上重重一放。“你个臭小子到底有什么话,快说,一会你老子还要下地呢。”
徐刚死死地瞪着他,“是不是你把我们做胭脂的东西掀了?”
“小刚!”
刘氏也没想到儿子会对着他爹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别瞎说!”
徐刚也不理她,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徐可富。“我都看过了,大门根本就没有被破坏过,那么就是我们家里的人做的。”
“难道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人能飞檐走壁不成?”
徐可富听了他这么一副“有理有据”的怀疑,气极反笑。“那你说说,我为啥要这么做?”
一说起这个,徐刚也忍不住激动起来。“你就是看不得我赚钱!你就是想让我去收粮,你看不起我!”
听完了他的话,徐可富脸上的那点笑意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你还知道我看不起你?”
“若不是你自己去赌,咱们家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光景。”
“才赚了这么点铜板,你现在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我看这就是天意,你根本就不是能挣钱的材料,不如趁此机会死了这条心!”
说完,徐可富就怒气冲冲地离开家门去了地里。刘氏为难地想去拉儿子,却被徐刚一手甩开。“你别管我!”
“让你们看不起我,我一定要赚大钱给你们看!”
说完头也不回就跑出了家门。刘氏立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连原料都没了,他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