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几道黑影潜入恒王府。“二哥真是好兴致啊。”
轻缓的声音在夜里响起如同鬼魅,惊得宇文恒猛地一转身。“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当我王府里的禁军都是摆设吗?”
宇文钰轻笑出声:“大哥还真是天真。”
“那些废物,你这里是我都能来去自如的地方,你凭什么以为这能做成你的大事?”
宇文恒眼神阴鸷地盯着面前的这个三皇弟,捏紧了拳头却没有说话。半晌才憋出来硬邦邦的一句话:“你今日来这里做什么?”
宇文钰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在屋里坐下。“我的眼线已经传回来了消息,说是萧明珠已经到了她家的封地。”
一听到这个死对头的名字,宇文恒不屑地冷哼一声。“一个粗蛮女子,能成成什么事?”
“你如此关注她还不如早点去查清楚了宇文独那个杂种在哪里。”
看着这个二哥如此恼怒的表情,宇文钰眼底划过了一丝嘲讽,面上却不显。“二哥你呀,就是太受父皇的宠爱,真是一点心机都没有。”
“你也不想想,这种巡视封地的活,什么时候轮到她萧明珠一个郡主亲自去做了?”
被这么一提醒,宇文恒的表情有些犹豫:“你的意思是……她到那个地方去是别有目的。”
“那是自然,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可她爹的手里还是掌握着咱们大半的兵力。”
“还有,难道你忘了她萧家人和那个妖妇的关系了吗?”
一提起萧情仪,宇文恒就没办法冷静。赤红着双眼大步上前拎起了宇文钰的衣领。“你不许在我面前提她!”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任由他动作的宇文钰面上没有什么波澜,声音却软了下来。“二哥,你若是真的想为了先皇后报仇,那弟弟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毕竟当年母后待我也很好,都是因为宇文独那个混蛋。”
听了他如此识趣的一番话,宇文恒这才冷哼一声把人摔开。声音冷酷:“我告诉你,若是你甘心地替我做事,待我继承了大统以后我还能封你一个衣食无忧的爵位。”
“可你若是敢觊觎你不该拿的东西,我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性子了。”
被警告的宇文钰没有丝毫的心虚,反而笑着起身。“二哥真是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所求的也只不过是我生母的一个公道。”
“咳咳,二哥竟然还怀疑起我来了。”
又看了看宇文钰苍白如纸的面孔,宇文恒才压下了心中的那股不安。是啊,这人已经病入膏肓,能撑到如今还都在为自己做事。他实在是太过多虑了。“行了,那个封地有问题我也知道,我会早些派人过去的。”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宇文钰自然听得懂,他也不愿意再厚着脸皮留在这里贴他的冷脸。只是在临走前他不能只让自己一个人不痛快。轻飘飘地开口:“二哥若是真的想名正言顺也须得早下手些。”
“毕竟人家是明面上的太子,你我又怎么知道父皇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终究是夜长梦多啊。”
宇文恒盯着他离开的地方看了许久,也忍不住喃喃开口:“父皇,是真的疼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