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英才来到贵妃宫里,还没等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的哭声。“怎么了这是?”
泪眼朦胧的薛贵妃转头看见了那道明黄的身影,原本只是抽泣的动作更大了些。娇嗔地一扭头不再去看他。“怎么了珍珍?”
宇文成英声音柔和地在女子的身边坐下,屋里的宫女也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薛珍听着他哄着自己,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无非就是感慨自己人老珠黄、岁月匆匆,誓言都不作数罢了。”
这话说的倒是指向性十分明显。宇文成英也乐得宠爱她。“朕可什么都没做,你说这话可伤了朕的心了。”
薛贵妃一听这话,把眼泪用手帕一抹,红着眼眶看着人。“皇上还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您都要给太子办生辰宴了,却一点也不顾及我们的恒儿!”
“您让臣妾怎么能不伤心。”
“臣妾为了给您生下恒儿受了那么多的苦,以后也不能再当母亲了……”薛贵妃翻起旧账来,越说越伤心。到最后又哭倒在了宇文成英的怀里。他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奈之余也不得不哄着人。“就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啊。”
“朕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你也知道,于太傅是那么迂腐守旧的一个人。”
“对于太子的重视甚至比朕还要多上几分。”
“他一日三道折子的上来,朕怎么能不答应呢?”
薛珍听着他的话,哭声虽然停了,可靠在他怀里的时候,眼神却骤然变冷。那个老不死的还想挡着她儿子的路?做梦!宇文成英看着怀里风韵犹存的美人缓缓直起身,十分善解人意地点点头。“珍珍就知道陛下最疼臣妾和恒儿,臣妾也舍不得陛下如此为难。”
“既然如此,那办就办了,只是不能亏待了我们的恒儿。”
看着贵妃如此贴心,宇文成英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无比熨贴。“果然还是珍珍最得朕心啊。”
“你放心,恒儿的生辰宴只会更加气派。”
说着话把人揽进怀里的时候,宇文成英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了一个清冷不驯的人影。三日后。“我不去!”
刚从边疆游玩回来的宇文恒气得一把把身上的华服扯了下来扔在地上。“他那样一个废物的生辰宴,也配本王亲自去?”
周围伺候的人战战兢兢地把地上的衣裳捡了起来。低声劝道:“殿下还是不要生气了。”
“今日贵妃娘娘特意嘱咐了,说是一定要去的。”
“娘娘都是为了您好,就去吧。”
一提到他母妃,宇文恒脸上的脾气微微压下去了些。可还是冷着一张脸没有个笑模样。看着铜镜中自己身上的华服,虽然金银钱密密地绣了一大片。可还是穿不上那只属于太子的服饰。自己不想过去,除了看不起宇文独这个废物以外,还不愿意去看到众人朝他拜贺的样子。那太子之位本应该就是他的……而那件被宇文恒心心念念的太子吉服却在宇文独离开了东宫以后,孤零零地被留在了东宫的一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