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烟继续尴尬中，戚如意扁了扁嘴，她忙转身从驴车上拿了胚放在了地上：“英红，这一对花瓶是给你的，叫万叔放在窑口烧就行了！”
万英红轻轻拧了眉毛，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哎呀戚姐姐，你弄这个做什么！这岂不是把我当外人了！你前几天不已经给了我爹一套碗了么，这一对花瓶又是好几两银子，这天气眼看要冷了，你也不说卖了给阿弟给自己弄两身厚衣裳！”
万婶子挤了万英红一下子，她提了那胚就道：“哎呀！这也是如意的一番心意嘛！如意呀，这花瓶婶子收了啊！”
“呃……好……”戚如意龇开牙笑着。“如意呀！你这就要去官窑了呀？哎，你问问那徐大将军，那里还缺不缺人呐？我家英红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要是托了你这个关系去，那不就更好了么！你瞧那莫家的人也不管你，你也不会洗衣服缝衣服的，好歹让英红照顾你呀！”
万婶子的眼珠子在戚如意和海烟身上瞄来瞄去的。海烟摸了摸鼻子什么也没说，戚如意也不知道怎么接万婶子这话儿了，倒是万英红，她拧着眉头冲自家娘亲低声道：“娘，你说什么呢！那官窑能说让谁去就谁去嘛？我哪里就有戚姐姐这手艺了！”
万婶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万英红一眼：“你懂啥？这手艺都是练出来的！再说了，我这不是心疼如意么，阿弟身子弱，三天两头就吃药，原来她住在山脚下，你时不时过去，这以后她去了官窑，下了工回了家，连口热乎饭都没有人给做！海烟姑娘，你说是不是？”
突然被点名的海烟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万英红就更尴尬了：“娘！你别胡说了！人家那官窑里都是吃大锅饭的！”
“哦，吃大锅饭，那总不能也有大家用的裁缝吧！阿弟穿的衣服还不都是你做的？”
万婶子又道。“我说娘，你能不能不丢人了……”万英红都快要哭了。“嘿！你个不成器的！老娘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呀！”
万婶子说着就拍了万英红的脑袋一巴掌。戚如意见情况不好，她忙笑道：“那个……万婶子……不如我走的时候带英红走吧，你说的也对，我一个人也挺孤单的！瓷行那么忙，我给徐将军求个情，说不定能给英红安排个活儿！”
“哎呀！还是如意你通情达理呀！这英良是揽着瓷行的大活儿呢，要不然我更想让他去官窑，你想想，这英良去了官窑，以后娶媳妇这底气就足了呀！”
万婶子说着，脸上一幅深思的表情。“哎呀，娘，你有没完没完！”
万英红一张脸上写满了五个大字——尴尬的要死！“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有完没完！赶紧进去收拾东西去，赶明儿如意走的时候你也去！”
万婶子推了万英红一把。万英红浑身上下不自在，她瞪了自家娘一眼，又去看戚如意，戚如意便笑：“去吧英红，明天咱们一起去后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