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意边哭边用袖子抹眼泪,她时不时还擤一把鼻涕,她这边的动静这么频繁,绍玉容不禁有些恼了:“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让人嫌弃又恶心的中原女人!来人,我要骑马!”
直说着,绍玉容飞身下了辇车,戚如意看自己成功将绍玉容赶下辇车了,她便又接着伏在徐大将军的身上哭了起来,同时她扯下了自己的耳环,用耳环上的针划破了徐大将军的手腕。因为让药效过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放血!戚如意感觉自己哭得越来越假了,而徐大将军却依然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为了不让辇下的人怀疑,她干脆不哭了,而是跪坐在徐大将军的身边依然藏着他那只被自己划破手腕的手。徐大将军的血已经将她的裙子染红了一小片,她在想着如果徐大将军再不醒过来,她可就要给她包扎伤口了。就在戚如意要动手去撕自己的裙子时,她突然呆呆地盯着前方慢慢向后移动的岩石僵住了,因为徐大将军正在轻轻地用手指在她手心里写字。少时,徐大将军的手不再动了,戚如意垂下眉眼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徐大将军的手放进了盖在他身上的轻纱之下,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徐大将军的手早就不流血了。同时,她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让那片血迹掩在了外衫之下。戚如意安静地在辇车上坐着,她扭头去看走在前面的绍玉容,这个时候他们要出凤栖山了。刚才徐大将军要告诉她的是,一出凤栖山,他们立刻动手。戚如意看着前面的山道越来越宽阔,同时好像山口那边还能遥望见高高的土堡,土堡上飘着暗红的旗子,她的心不禁跳地越来越快了。树尘上闪过了一个人影,那人影立在树干上往下看,在盯着那队护着辇车的人马从自己眼皮底下经过之后他飞快地从树尖上跃上了山壁。高高的山壁上,岳银瓶正扯着一条绳子看着下面的人马走远,这时,海景落在了山壁上,他将自己的短刀钉在了岩壁上对岳银瓶小声道:“流光过来了。”
岳银瓶点了头道:“我们最晚要在前面的土堡城动手,出了土堡城的话,可就麻烦了。”
海景点头道:“好,我去前面布置人手。”
离前面的土堡越发的近了,戚如意不禁又看了眯着眼睛的徐大将军一眼,徐大将军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的身体好像还是不能自由活动,他伸手去牵戚如意的手,戚如意立刻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徐大将军的手指轻轻地她手心里动着,他写的是:一会儿,保护自己。戚如意便笑了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望向了两旁的山壁,徐大将军自然也懂她的意思,他们的人手可也不少。正说着,这队人马停下了,戚如意扭头看向了前面,眼见前面不远处正站着岳灵耀,他的长发利索地速在脑后,手里提着一柄厚背环首刀,看着绍玉容的队伍停下了,他将刀指向了绍玉容,沉沉地道:“此路,不通!”
绍玉容冷笑了一声,她扭头看向了辇车,这个时候她正发现戚如意也正沉着眸子看着她,她刚才那副窝囊又胆小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绍玉容要怀疑刚才在辇上哭的人是不是她了!直说着,山壁上也落下了数条人影,海景则是直接落在辇车上一刀碎了辇车,徐大将军双眼一睁,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保护如意。”
徐大将军开口便道了这样一句。海景立刻站在了戚如意的身边,流光这个时候也落在了戚如意的身旁。戚如意先是一惊,在她看到流光脖子上和嘴角上的伤时,她便咽了口唾沫不说话了。绍玉容看了看包围自己的人,又看了看站在破碎辇车旁的徐大将军,不由沉了眸子:“阿轺,你醒了?不过你想动手的话,那可就是妄想了,我给你吃的药,可是加质又加量的。”
而徐大将军只是沉着眸子道:“动手!”
原来装作是护送绍玉容的那些人纷纷亮出了弯刀,辅首堂的人立刻与那帮人混战在了一起,而海景与流光却是没动。隔着打斗的人群,绍玉容遥遥望向了这边,戚如意扭过头去对上了她的视线,眼里竟是些戾气,这让绍玉容稍稍惊讶了一番。她?一介烧瓷的女官,居然敢和自己这个月脂圣女叫板?绍玉容一步一步往这边走过来,徐大将军的眸子动了动,他看向了戚如意,而戚如意则是动了几步挡在了徐大将军的面前。徐大将军不禁拧了眉心叫了一声:“如意……”“女人之间的事情,大将军不要插手!”
戚如意沉声道。徐大将军一时呆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戚如意这般萧杀的样子,平时里她不是调戏自己,就是笑盈盈地打趣那些制瓷的窑工,她很少将戾气露出来的。于是徐大将军抿了双唇退了两步。海景像吃了一颗苍蝇似地看向了徐大将军,他忙小声道:“大将军,戚姑娘,这位圣女可是会邪术的!”
戚如意便冷哼一声道:“哈?我最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了!”
海景没懂戚如意的话,徐大将军也压下了眉毛不解了。这个时候绍玉容已经到了戚如意的面前,她颇为有趣地盯着戚如意道:“戚女官,你是想和我打一架么?”
戚如意便扯了扯嘴角道:“你敢让我三招么?”
绍玉容:“……”海景:“……”流光:“……”徐大将军:“……”戚如意挑了眉毛道:“怎么,你是圣女,又会邪术,我不过是一个烧瓷的小小女官,让你让我三招,很为难你么?”
绍玉容便笑了:“三招?戚女官,我让你十招!如何?”
戚如意嘴角上便浮上了一丝狡黠的笑,她上前了一步更靠近了绍玉容,她道:“那就多谢了!”
直说着,戚如意向绍玉容伸出了手,绍玉容还以为她是要向她行一个奇怪的中原礼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