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通电话,坐着等他回电。可将近一天没吃饭,她胃不太舒服,没等多久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姜岁浑浑噩噩地醒来,看见手机上显示上午十点多。她被关了将近一天一夜了。而电量还剩下百分之三。她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双眸失落地合上,蜷缩着身体好压抑胃部痛楚。是太忙了吗?还是忘记了给她回电?这么想着,姜岁蜷缩起身体躺在地上,用手遮住眼睛。比起饥饿,更可怕的是眼前看不到尽头的黑。—谈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午后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耀进来,为坐在办公桌后的清贵身影镀上一层浅金光晕。“谈总,您刚退烧昨晚又一夜未睡,这样下去身体恐怕会吃不消。”
程南第三次进来提醒,“而且您的伤口也到时间换药了。”
“几点了?”
谈斯言放下合同,手中钢笔轻甩,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笔锋凌厉,力透纸背,一如他的为人。“已经下午五点了。”
“那群老狐狸呢?”
程南:“都已经回去了,临走前说是会找您父亲好好谈谈。”
谈斯言缓慢地合上钢笔,薄唇勾起抹冷笑:“随他们去,如果他们认为这样就能动摇我的决定。”
话落,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让司机把车开到楼下。”
“对了谈总,老爷子昨晚又打电话来催促,让您找时间过去一趟。”
程南又道。谈斯言嗯了声,忽然想起前天姜岁打来的那通电话。他拿过桌上的手机,找到她的号码打过去。那边一秒接通,谈斯言边往外走边开口:“我今天有事,不回去了。”
说完正要挂断电话,姜岁虚弱的声音从手机另一边传来:“救救我!”
谈斯言步伐一顿,“你在哪里?”
“我被我父母关起来了,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姜岁没来得及说出地址,手机“嘟”地一声宣告电量告罄,通话自动结束。谈斯言再拨回去,便是无人接听,他的眉心跟着皱起。被关起来?“谈总,老爷子刚才又打电话来催了。”
程南接完电话跑过来提醒。“嗯。”
谈斯言收回落在手机上的目光,淡淡颔首,沉步走进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谈斯言坐进后座,长指虚按着腹部伤口,沉默良久。“去姜家。”
司机:“是。”
半小时后,姜家。姜父今晚有应酬,姜母约了人去逛街,家里只有姜岁一个人。被关了两天两夜,她的体力和精力濒临极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最后唤醒她意识的,是门锁被暴力破开的动静,和漆黑的储物室里突然闯进来的光线。以及——逆着光大步向她走来的清隽男人。姜岁眯了眯眼,下意识伸手抓住男人衣摆,干涩的嗓音低若蚊吟:“帮……帮我……”谈斯言看着那只素白无力的纤手,神情没有波动,“能动吗?”
姜岁迟缓地摇了下头。“啧,麻烦。”
他不耐地轻皱眉心。姜岁咬了咬干涩的唇,手指无力地松开他的衣摆。谁知下一秒,谈斯言俯身向前,从地上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往外面走去。姜岁意外极了,呆呆地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颚线条,双眸忽然有些眩晕。她微微闭上眼,双手捂住胃部,好减轻饥饿带来的痛楚。刚走到楼下,两人迎面和回来拿钱包的姜母对了个正着。看见谈斯言还有被他抱着的姜岁,姜母满脸惊愕:“你……你是怎么进我们家门的?赶紧把我女儿放下——”谈斯言眉梢微抬,凌厉的目光朝她射去,薄唇轻启:“让开。”
姜母被他强势的气场镇住,讷讷地张着嘴,整个人僵在那里。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个司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气势?姜母回过神,害怕姜父回来骂人,赶紧追上抱着姜岁走到小区门口的谈斯言。“你不能带走我女儿!她已经跟我们说好,同意跟你离婚了!你再这样纠缠她信不信我立刻报警!”
离婚?谈斯言侧目看向姜母,眼底一片冷冽。姜母定了定神,“我实话告诉你好了,钟家的小少爷对岁岁情根深种,非她不娶。你如果不想在这里混不下去,就跟岁岁离婚。”
“她有更好的结婚选择,你只是个司机,别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