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他怎么会在这里?”
乔枯问。“不知道。”
裴烟摇头,唐诺时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再加上她有可能跟先太子妃长得很像,她对唐诺时避之不及,压根不想跟他扯上任何的关系。“你去找人问问他是什么时候搬进去的?还有隔壁的院子是买的还是租的?”
“我懂。”
乔枯点头,“姑娘,我马上去。你放心,花怜马上就来了,我们不怕他。”
裴烟:“……”倒不是怕唐诺时,就是有个不熟又比你位高权重的人时不时地盯着你,纵使他什么都没做,但自己心里还是瘆得慌,毕竟谁也不想活在别人的盯梢中。等打开胡镖头送来的大箱子,裴烟的好心情才算是恢复。最上头的是一面大大的西洋镜,裴烟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清晰地见过自己了,她凑近瞧,下巴上针尖大小的红痕都看得到。裴烟本以为胡镖头只做大周境内的生意,没想到他跟海外还有联系,裴烟有些心动,不知道他手上有没有海外作物的种子。裴烟继续拆她的礼物,她翻到了一个很好看的檀木手串,每个珠子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裴烟饶有兴致地一颗一颗转着看,她突然停下,觉得眼前的这颗珠子极其眼熟。裴烟翻来覆去地看,然后她起身把顾元修送给她的玉佩拿出来,一比对就发现玉佩上的图案和珠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也许是巧合,但裴烟不这么认为。顾元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能被他珍之重之送出去的玉佩肯定也有特殊的意义,裴烟把玉佩和手串一起装到盒子里。另一处宅院里,苏颂摩挲着玉佩,手串被他搁置在一旁,他问,“你是说顾元修送给你的?”
“应该是感谢我替他找大夫的报酬。”
裴烟没说顾元修那些不着五六的话,看起来就像是花花公子的玩笑话,谁当真谁才是真傻,她问,“你觉得这两个之间会有联系吗?”
“得查了才知道。”
苏颂把玉佩摊在掌心指给裴烟看,“你当时应该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字。”
这块玉佩上的图案浑然一体,哪里来的字?看裴烟的表情苏颂就知道她误会了,“这是海安国皇室惯用的雕刻手法,玉佩主人的名字和图案融合到一起,提前不了解这一点的人确实不会注意到。”
裴烟从苏颂的手掌心里拿过玉佩,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这是修缘。”
“对。”
苏颂微点头,“海安国二皇子顾元修,字修缘。”
裴烟:“……”怎么这种人偏偏就让她遇上了,她只想赚钱,真的不想扯进乱七八糟的斗争中。“我来时顺便问过胡镖头了,他说这个手串是在安西府一处很有名的庙里求的,他们兄弟们每人都戴了一个,最后多出来的就送给我了。”
大周境内的寺庙竟然有刻着海安国皇室图案的手串,这事听起来就很不对劲。“这事我会派人查的。”
苏颂把手串和玉佩都给裴烟,“这个你收好,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我知道。”
“嗯。”
苏颂点头,“大金的探子来了密信,耶律夫人去世了。”
“耶律夫人?”
“对,上香的路上马车侧翻滚下悬崖,尸骨无存。”
“这个天气上什么香?”
裴烟拧眉,直觉有问题,“况且这个时间段大金的天气比大周还要恶劣,躲在家里都来得及,谁会不要命地往上山跑,这不明摆着给阎王爷冲业绩。”
苏颂掀起眼皮看了裴烟一眼,对她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已经习惯了。他说,“我们的人还真的查出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