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以后,李泰去了洛阳,并没有陪伴她渡过一个完整的孕期。如今房遗月又怀上了第二胎,李泰要把她每个月的变化用画笔记录下来,难得忙里偷闲,他就支起了画架,一笔一笔地勾勒起轮廓。李泰很久没有沉浸在绘画的世界之中了,静下心来作画是李泰的快乐也是李泰的享受和幸福。他正美滋滋地画着自己的爱妻,云海来到身边低声报道:“太子太傅萧瑀来了。”
“哦。”
李泰赶紧放下笔,站起来整了整衣襟,抬腿走出殿门以外去迎接。李泰规规矩矩地依礼把萧瑀请进了书房,一进书房萧瑀就看到了画架,便问道:“太子在作画么?”
李泰笑着回道:“打发时间而已。”
“哦?”
萧瑀扭头斜着眼睛看向李泰,不太友好地问了句:“太子殿下的时间很闲?”
李泰一听这话音不对,虽然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他一句“老古板”,脸上却满是谦和的笑容,低眉敛目地答道:“学生知错了。”
“如此敷衍。”
萧瑀说着绕到画架的前面,一看太子画的居然是太子妃,不由得冷哼一声,正色直言道。“你若画些金戈铁马也养养威气;画些山川大河也养养浩气;哪怕画些闲云野鹤也养养秀气。”
萧瑀指着画上那个挺着孕肚的房遗月,说道:“你竟然画了个脂粉妇人,真真惹人生气!”
李泰表面上躬身敬听,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暗骂他的太子太傅“纯属是骡子放屁”。萧瑀骂了个够,见李泰就一个半鞠躬的姿势,不声不响地听着,便喝问道:“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
李泰头也不抬一下,就恭恭敬敬地回了句:“金玉良言,学生谨记在心。”
李泰的态度一直很好,但萧瑀并不好应付,你光是口头上态度好是没用的,说的好听不代表你真的听话。当初的前皇太子李承乾的态度也好,结果呢?他就是表面文章做得好,然后关起门来胡作非为。“嗯,”萧瑀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说道:“你要真听进去了,就把这未完之作当面毁掉,免得你挂肚牵肠,我一走你又接着开画。”
李泰眉心一动,眼睛微眯了一下,我恭敬你一声老师,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是吧?